“这是你自己选择……”
“他妈不想啊!”蒋亚声低吼,霍然起身,就这样走。
调酒师走过来,假惺惺地问:“小蒋没事吧?”其实他肯定听见他们争执内容。
安芸轻声说:“没事。”
“唉,搞什乐队啊,”调酒师给返回吧台,为他俩调两杯橙红果酒,“赚不到钱……”
蒋亚下子没声音,而他眉宇间那股兴致勃勃神情也倏然散去。安芸拍拍蒋亚手臂,低声解释道:“现在真不好请假……换做以前是没什,但今年爸评‘长江学者’,里里外外,好多人盯着呢。”
蒋亚有些茫然地看着她:“那要不然……你休学半年?”
“半年之后呢?”安芸低叹,“们最多也就是和公司签约做艺人,半年,你觉得半年能火起来吗?半年过后们仍然什都不是,怎给爸交待——说不读研究生?”
安芸继续说:“而且人家开始没想签咱俩,只想签唐蘅。好,就算现在把咱俩捎上——可唐蘅也要读研啊,他费那大力气才说服他妈,还拿到很好offer,就这放弃掉?”
四下安静,蒋亚垂着脑袋,不知在想什。片刻后,他忽然嗤笑声。
“哦……”蒋亚慢吞吞道,“那她现在改主意呗。”
“还没告诉你是吗?offer下来。”
“凹什?您能不能说中文。”
安芸瞥唐蘅眼,对蒋亚说:“他被芝加哥大学录取。”
“好事啊,儿子牛逼!”蒋亚揽住唐蘅肩膀,“都想好,你看你下学期没课,也没课,咱们仨起去北京试几个月,就当体验生活嘛。如果不喜欢,你和安芸再回去念书。”
给她饯行来着。”
唐蘅坐直身子:“是她约你?”
“约她啊,昨晚咱们吃饭是她请。”
“知道。”
“林姐还问你呢。”
唐蘅和安芸默默啜饮着果酒,时间,谁都没说话。直到爵士乐换成钢琴曲,其他客人都走,安芸才说:“你
“知道,”他说,“你们都有大好前程,不稀罕这个破乐队。”
“蒋亚——”
“没本事,他妈读个二本都是走特长进去。”
唐蘅拧起眉头:“你说这些有意义吗?”
“没意义啊,搞这个破乐队不也是没意义吗?你们个读研个出国,那呢,干什,回内蒙?是不是该回去继承爸公司啊?”
安芸蹙眉道:“下学期有课啊。”
“请假呗,你爸句话事儿。”
“哪有那简单?”
“唐蘅也去啊,你多给你爸说点好话就——”
“蒋亚,”唐蘅盯着黑色大理石吧台,轻声打断他,“没想过做艺人。”
“蒋亚,”唐蘅停顿片刻,决定实话实说,“她没想签们乐队。”
蒋亚明显愣下,然后问:“什意思?”
“她早就联系过,想签。”
“只签你个?”
“至少当时是这样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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