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天气太冷缘故,又或许是学生都在准备期末考试,“长爱”难得地冷清,放眼望去,只有两三个卡座里坐人,首爵士乐若有若无地回荡着。
“李月驰呢?”蒋亚欠嗖嗖地说,“怎,新年第天都不起过啊?”
“他去辅导班上课。”
“哎,到头来还是爸爸陪你。”
“滚。”
“远?那美国不是更远,”付丽玲笑笑,“武汉直飞,会儿就到。三亚暖和着呢,空气又好,反正是不想在武汉过年。”
“们参加那个比赛,得趁着过年录歌。”
“工作人员过年都不放假?”
“是们三个,们自己录歌。”
“唐蘅。”
“总共申四所,这所是最理想。”
唐蘅有些心跳加速,很怕付丽玲抬手把桌子掀。
然而付丽玲只是点点头,说:“那你们乐队怎办?”
唐蘅愣下:“就那办。”
“解散?”
2012年第天,武汉又开始下雪。
付丽玲是中午到家。他们晚上要去大伯家聚餐,所以中午就随便吃点。唐蘅订她喜欢海鲜披萨,外加锅热气腾腾生姜可乐。
“哇,有长进嘛,”付丽玲捧着杯子,笑呵呵地问,“跟谁学?”
“……网上学。”
“煮时候小心烫着手。”
这时安芸皱皱鼻子,问蒋亚:“你已经喝过轮?”
“就喝点,今天林姐回北京嘛,
“嗯?”
“你是不是因为别原因,才想留在武汉。”
唐蘅干笑两声:“能有什别原因。”
“怎知道,”付丽玲耸耸肩,“算,随便你吧,反正要去三亚——朋友约好。”
晚上唐蘅从大伯家出来,和蒋亚安芸会面,去“长爱”。老板阿布跑到新疆旅游,所以虽然是假期,但店里并没有乐队演出,只留调酒师和几个服务生照看着生意。
“不……有空再起玩啊。”
“倒也是,”付丽玲若有所思,“反正等你们毕业,总得各奔东西。”
她直都不怎支持唐蘅玩乐队,当然也不至于反对。所以平时她很少过问乐队事,不知今天怎提起来。唐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转而说:“今年在哪过年?”
“去三亚吧?”付丽玲将可乐饮而尽,“去年买那套房子能住。”
“不想去……太远。”
“嗯。”
确是从网上学,这点唐蘅没撒谎,只不过他已经在出租屋里煮不知多少次。冬天到来之后,唐蘅买个热得快,煮生姜可乐很方便。武汉冬天实在太他妈冷,即便开着暖气,那层暖意也只是浮在皮肤表层上,而寒意则由外到里地浸透身体。每次他俩做爱之前,唐蘅会煮壶生姜可乐,两人你口口慢慢啜饮下去,待身体热起来,才有脱衣服勇气。
“听说你拿到offer。”付丽玲淡淡道。
唐蘅蓦地收回思绪:“芝加哥大学。”
“是很好学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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