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王满脸都是泪,哭得正伤心,忽然被王妃看到,她大吃惊,又慌又急地擦泪,小手在
她是知晓自己处境尴尬,朝中许多大臣都避着汉王府,不与她往来,宗室之中,也少有与她交好,她为避嫌,也不与朝臣往来,汉王府便像被孤立般。王妃若因此,担心她与舅家走得太近,以致受她牵累,也是情理之中。
汉王安慰自己这是情理之中,可是漆黑眼睛里仍是带上潮意,她眨不眨地望着王妃,要听她亲口答应或否认。
王妃让她看得内疚,欲将她揽到身边,汉王却不答应,死死抱着锦被,就是不过来。王妃无法,只得自己过去:“阿舅过世不足年,家中不好大宴宾朋,只恐殿下此时去,会受怠慢。”
她说得仿佛很有道理,实则全然经不起推敲。汉王较真起来,也不是好糊弄。王妃这话,听就是在敷衍她。
汉王赌气,翻过身去,背对着王妃。王妃小心地将她揽到怀里,见她并未挣扎,方柔声道:“殿下生气?”
那抹惊慌极快,闪而逝。
汉王自是没有察觉,她自以这主意极好,甚为期待地望着王妃。
王妃思索片刻,却未直接回答,反问道:“殿下可是欲访舅家?”
汉王嘴角弯弯,眼睛亮亮,满脸都是快来夸:“王妃长于舅家,抵京数月,今又出嫁,定很想念他们吧?”
舅家若有旅居京中亲眷,她们可前往拜访,往后也好当做亲戚来往走动。王妃在京中,也不至于太过寂寞。
随她这句话,含在眼眶中泪水下子滑落下来。汉王连忙自己擦去,声不吭。
她身子软软,能毫不费劲地整个抱进怀里,王妃在她耳畔,轻声问道:“殿下生气,不理?”
她气息洒在汉王耳畔,轻柔,且很舒服。汉王却愈加委屈起来,眼中泪眼泪越蓄越多,止也止不住,她不肯让王妃看轻,便忍着不哭出声。
人在逆境,总会觉得苦闷,何况汉王本来就心性纯朴,总会因自己被孤立而难过。好不容易有王妃陪她,她们可以说话,可以下棋,每日用膳也不必她个人,可是王妃却在与她划清界限。
王妃等片刻,也不闻汉王出声,她坐起身,按在汉王瘦小肩上,将汉王身子轻轻扳过来。
汉王不禁往王妃那便挪动几分,欲听她亲口答应。
然而王妃却未如汉王所期那般显出温柔笑意。她只抬手摸摸汉王鬓角,汉王满心都是想看到王妃欢喜样子,便没有躲开,还侧过头去,蹭蹭她指尖。
王妃忽然觉得遗憾,她到她身边,毕竟是别有所图。若是来日不慎,让她知晓因由,这人必不会待她这般好。
王妃心中遗憾着,轻抚汉王眉角:“怕是不相宜。”
汉王原以为她说,王妃便会答应。乍然听闻她拒绝,汉王笑意便能僵住,嘴角也垂下来,眼中光芒暗下去,她想到什,低声道:“你可是不愿见他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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