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听出言中深意,暗忖:“人贵知己,萧逸虽好,偏是这等薄情。最可恨可气,是以自己才貌,反比不过个奴仆之女。想不到崔表哥如此情长,平日任凭如何冷落,始终坚诚不改,看得自己这般重法。论人才虽不及萧逸,要论多情专心和性情温和,就比萧逸强多。同为逸民,就是天大才情,有甚用处?不如结知心伴侣,白首同归好。自己时任性好强,几乎辜负他。”越想越觉以前对他太薄。悔念生,情丝自缚,把平日看他不起念头,全收拾干净,反倒深深怜惜起来。已经心许,只是崔文和没敢明求,不便开口。想想,含羞说道:“文哥呆,有甚好处,值得你这般看重?经你这来,倒不再伤心想痛哭场。出来太久,怕娘要找,先送回去,有甚话日后再说,不弃你如遗好。”崔文和闻言,忙把眼泪拭,望着畹秋,惊喜交集,几疑身入梦境。畹秋见他意态彷徨,似喜似愁,似不敢言,微嗔道:“虽女子,却不愿见这等丑态。以后再如这样,莫怪又不理你。还不拭干眼泪,跟快走,抄小路回去,留神给人看破。”崔文和自然诺诺,如奉纶音。两人都用衫巾把泪拭干,各把愁云去尽,同沐春风。出崖洞,顺着田垄小径,分花拂柳,并影偕归。
行近家门,转入正路,恰值小婢奉黄母之命,寻几次未遇,迎面走来。畹秋因二人俱是双哭红眼睛,自己归家无妨,文和却是不便,忙说道:“承你送到家,盛情心感。今日不让你往家中闲坐,明日再见。你也回家,不要往旁处去。”崔文和意似恋恋,不舍遽别,又随行几步。畹秋见小婢已是将近,娇嗔道:“你没见你这双眼睛?还不快些回去。”边说,边高声喊那丫鬟道:“葵香,快给往春草坪去采些花草,在家里等你。快去。”丫鬟答道:“老夫人找小姐呢。”还要往前走时,畹秋喝道:“晓得,快采花去!”丫鬟闻言回身。畹秋朝着崔文和说声:“你安心回去吧。”说罢,往前走去。文和不便再送,立定脚,直看她到家,方始回转。这时恰巧全村中人均在会场贺喜,谁也不曾看见。
由此,文和常去黄家,向黄母大献殷勤。黄母本因自己前时负气,把事情铸错,惟恐爱女忧急成病,巴不得早早完向平之愿。文和进行婚事,正是绝好良机。加以黄母年高喜奉承,又见女儿对文和也大改故态,料已降格相求。正是两下里拍即合,不消多日,便联成姻眷。
成亲以后,文和对于畹秋,自是心坎儿温存,眼皮上供养,爱得无微不至。畹秋志大心高,嫁给文和,原是出于负气,并非真正相爱,任夫婿如何温存体贴,心中终觉是个缺欠。偏偏萧逸婚后,见畹秋晤对之时,眉目间老是隐含幽怨。回忆前事,未免有些使她难堪,多有愧对,在礼貌上不觉加重些。畹秋何等聪明,点就透,越感觉萧逸并非对己无情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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