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,那汉子乖得像个牛犊,老老实实地走到王镔面前,王镔言不发,左手啪个耳光,腿起咚地脚,把汉子踹地上,他怒气冲冲地扬着皮带,抽着来回翻滚汉子,边抽边骂着:“啊……出息,打老婆,还往死里打……告诉还打不打?牛丢说找牛事,你打老婆,就这大本事?你哭啊,嚎啊……”
噼里啪啦皮带声如爆豆,那汉子野兽般地哭着嚎着,满村几十人,就那看着,谁也不吱声。
余罪愣,没想到指导员这拉风,在这乡下和原始社会差不多,武警特警来老百姓照样敢胡干,谁承想,乡警把全村镇住。
“哇塞,这警察当得真牛逼啊。”
余罪景仰地道,他自问恐怕两辈子也达不到这水平。这事从另个角度看,曾经听说过,越是穷困偏僻地方,老百姓对警察越是敬畏,现
老公李大寨气全撒在放牛不敬业老婆身上,据送卫生所乡亲说,哎哟,拿着胳膊粗杠子把老婆往死里打。老婆也是气不过,拿起窗边农药就灌……幸好,冬天没新药,过期。
仍然是这些家长里短,狗屁倒灶事,不过这次更激烈些。余罪车快,不多会就跟上指导员王镔车,快到地方时,他却有点心虚,你说这事,偷牛暂无下落,估计下落不那好找,到现场碰到打老婆嫌疑人,可怎处理?
“哎,兄弟们,这事该怎处理?”余罪问。
没人回答,他看看,哎哟,个个傻样瞅着他,余罪气愤,斥着道:“难道你们从来没处理过类似警务?”
“没有,都姑夫处理。”李呆老老实实道。
“对,咱们所里就指导员在村里说话管用,别人,不行。”张关平道。
这话听得,怎就让年轻气盛余罪叫个不服气呢,王镔都快到退休年龄,据说当年退伍已经是二级伤残,组织上照顾才把他发回原籍当乡警,至于指导员嘛,共才四五个正式编制,论年龄也轮到他。
心里虽有不服,不过嘴里没说,而且他看到几个乡警如坐针毡,连李逸风也有点坐不住意思。车停到观音庄村口,村人围着,几个年纪大正数落着个蹲在磨盘跟前汉子,估计那就是丢牛打老婆主。几个裹袄拿被子老娘们和指导员说几句话,指导员安排着警车,载着人先走,估计是到乡卫生所看被打婆娘。
此时余罪才看清指导员,五十开外年纪,黑脸膛脸愁苦,不怒自威,个子很壮硕,走近时才发现,背有点佝偻,像所有基层累辈子老警察样。他刚想上去自介绍几句,不过想太突兀,回头到车里把几个不情愿下车拖下来,再不干事,也得在群众面前做个样子嘛,毕竟是丢几头牛大事。
谁知道,异变突起,刚走几步,他惊得停步,就见指导员和村里老人说几句什,解三指宽武装带,扬手指蹲着言不发汉子,怒喝道:“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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