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
会儿，仿佛在消化这个事关人命
八卦新闻，然后盖棺论定地说：“这也是报应，你说是吧？”
刘凯走后，太阳已经偏西。
觉得，应该问问艾琳，把些问题搞清楚。电话无人接听，短信也不回，直到杯子里冰块都化成水，对面椅子被服务员拿去给别人，拎起椅背时候她还瞟眼，大概是催快走，别占着桌子发呆。
十二
艾琳没有消失，她过得挺好，准备毕业论文、找工作、找房子。有时候，她还会回复两条短信，内容简短，没有继续聊意思。告诉她新地址，原来地下室已经清空，她也只是简单地回复“哦”。
最终，
“没什
然后，然后不就是你？”他说，语气中听不出愤怒或者惋惜情绪，只有如释重负。
“她跟那个冬哥，到底是什关系？”
“这帮画画，没几个好东西。”刘凯说，“冬哥拍过她裸照，艾琳亲口告诉。这种事儿，真帮不她。”
“因为裸照，所以没法摆脱他？”
“那男可能还打过她。”刘凯说，语气仿佛在说个不相干人，而不是自己前女友，“不过，话说回来，当人体模特还在乎裸照吗？”
想甩掉那个冬哥。”刘凯是个又高又壮男生，下巴很宽，声音低沉，短袖运动上衣袖口绷得紧紧。
“你们俩大二就在起？”
“对。追她年多，”刘凯说，“后来才知道她在外面打工，给画家当人体模特。瞒得好紧啊。”
“她妈妈身体不好，她想自己挣学费。”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想维护她。
“在群人中间脱光，这算挣什钱？”他说，“她是不是跟你说，是因为这个跟她分手？”
他知道情况并不比佳佳更多。不管怎说，眼前这个大个子用那种事关不己口气让很愤怒，应该打他顿而不是给他买饮料。艾琳是他女朋友，而他什也没做，对她麻烦坐视不理，直到今天这个地步。
“反正，劈腿是她，”他又喝通，塑料杯里堆着大半杯冰块，“遇上人渣，还能怎着？这也是种报应，是吧？”
“你知道那个人死吗？”问。
“谁？那个画家？”他吃惊，“怎死？”
“在家里摔死，是个意外，过好几天才被发现。”
“她没说过。”撒谎。
“其实，知道她当模特人也没几个，她在学校里瞒得很紧。这种事还是挺有话题，对吧？”他说话总爱用这种反问句，显得没什脑子。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对他怀着敌意。
“不想让她干这个，可是她说非干不可，冬哥不让她走。问她为什，她又不肯明说。”刘凯说，“那时候就觉得，她压根不信任。”他终于拿起饮料，口气灌下半杯。
不信任，对，想，也有类似感觉。在关键问题上，她总想逃走。
“然后呢？”不动声色地继续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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