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说什
，就挂
电话。
慢腾腾地收拾行李，就
只双肩包。到火车站，天气闷热，人挤着人，到处都是黑黑
人头，站前广场上有股尘灰和汗水蒸发混合味道，空气里憋着场大雨。
在广场上转悠会儿，在乌泱泱前进人流里磕磕绊绊，想着该买点什吃带上火车，或者去找个快餐店解决晚饭，或者就这无头无绪地等着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来。
还剩不到二十分钟，火车就要开。走到附近家小超市，买几个面包和几瓶水，包里塞不下，就在手里拎着，拧开瓶喝多半，又放回去，走到检票口，低头看，原来瓶盖没拧紧，塑料袋里全是水，纸袋装面包全泡在里头，都浸透。检完票，顺着电梯下到站台上，把面包都扔进垃圾桶。火车停在暮色里。
艾琳没来，也没打电话来。硬座车厢里冷飕飕，坐在窗边，天还没黑透，远远地传来几声闷雷，雨要下起来。把手机掏出来，放在桌上，条条地翻看跟艾琳短信记录。们几乎没在短信里甜言蜜语过，面对面时候，好像也很难说出口，不知道恋爱都谈到哪里去。平常，们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；晚上，她经常来找，跟起过夜。
有时候，她也会念叨，要毕业，以后怎办呢？找什工作？住什地方？就替她想着，还有件事，就是“换哪个男朋友”呢？当生活走
钱！”话出口，才意识到这句话说得近乎咆哮，“现在，个钱也是钱。也想好好画画；也想在北京有个房子，不用老琢磨搬家；也想雇个漂亮模特在面前脱光躺着，这都是钱！”
艾琳目光灼灼地望着，如果不是穿着睡衣躺在床上，她可能会给记耳光。她翻身起来，穿上自己衣服，不明白为什吵架老是这戏剧化，搞得像要离家出走似，很快她就穿好T恤和短裤，拿起背包，在屋子中央停几秒。如果当时没那糊涂，就应该起来拉住她，让她别走。可惜没有，没看过那多电影和小说，没谈过那多恋爱，不知道女生在期待什。
呆呆地坐在床上，听见她关上门声音，动作轻得有点刻意，表示她完全不在乎。不知道这是不是结局，就像艾琳说，总是被动地接受，接受别人带给切，工作也好，感情也好，任何东西都没有争取过，没有挽留过。
任她走，然后整夜醒着，直到天空发亮。
七
整整个星期，跟艾琳都没见面。星期日下午，给艾琳打电话，响很久，她才接起来：“有事吗？”
“今晚就走。”说，“下礼拜二回来。”觉得这算是主动求和。她态度依然冷冰冰，说：“在忙呢。你还有事吗？”
“你在哪儿？去找你。”
“在图书馆，”她说，“不方便。”停下，又说：“你几点火车？”
“八点。”说，“在北京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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