椅子是粉红色塑料模制椅,有扶手、椅子腿和个与头部齐高做成人头般小椅背,好让坐着人把头倚在上面歇息。小椅背上画着长睫毛眼睛闭着,画着对红唇噘着像等待个亲吻。
“刚才那个人是谁?”弗雷德丽卡问艾伦。
“裘德。裘德·梅森。猜那并不是他真正名字,他是个很神秘人,有点装模作样、故弄玄虚。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,从哪里来。他话也不多,但他偶尔给学生们讲关于尼采课。学生们都挺喜欢他,也听他话。他在美术课上出现过几次,自动请缨说想担任模特,然后他就消失阵子,然后他就又回来。艺术学校美术课总是缺乏模特,而他在担任模特时,又挺可靠。”
“他长得像咕噜[10],又或者说他长得像布莱克笔下尼布甲尼撒[11],但是比尼布甲尼撒要更瘦。”
“裘德可不赞成布莱克观点。他曾跟里士满·布莱所属布莱克小圈子或布莱克盟友会,吵过几次架。裘德更倾向于尼采。”
“这让想起件可怕事情。”弗雷德丽卡向艾伦详细叙述《银船远航记》种种,她无法自抑地让整段描述多很多幽默感。接触《银船远航记》始末,对弗雷德丽卡来说是尤其“幽默”,甚至幽默到悲伤程度。她说:“当看到哥贡诺扎那些小山岳时,就知道。你对说里士满·布莱这个名字,当下应该仔细听好,但是也很可能忍受不听他名字入耳,该怎做呢?”
“定要保密,”艾伦提点道,“不要告诉任何人,不管你多想告诉别人。你直以来就爱多嘴,亲爱,看到你又恢复成原来那个自己,为你而高兴,但是要忍住、要忍住。忘掉那艘银船,也忘掉登银船出海所有人。”
“你却直以来都不爱多嘴。”弗雷德丽卡嘟哝着,把关注力投放到这位朋友身上。从读剑桥时开始,她就常问她自己,有时候也问艾伦:“艾伦,你爱是什?”但弗雷德丽卡从来也没有从艾伦之口得到任何个答案。他整洁、白皙、友善,她对他们两人之间友情很确定,也对自己关于他无所知这件事很确定。她喜欢这种局面。
“是种什感觉?”弗雷德丽卡问艾伦,她显然被周遭切给迷住,被穿越“门户”之后进入镜子另面给迷住。“给艺术家们教历史,究竟是种什感觉?”
“糟透感觉,”艾伦回答她,“这群所谓艺术家,认为逝者就是死人,之于面对自身问题他们,是无是处、毫无裨益,甚至他们觉得逝者更有其负面意义和恶劣影响,因为前人思维威胁着他们思维原创性。嗯,也不能说他们所有人都这样想,但大多数人都这样想。你将领会到观察。之所以教导他们,让觉得很考验人。考验着你对拉斐尔、乔托,或者皮耶罗·德拉·弗朗切斯卡[12]看法。但是教那些人似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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