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洐道:“你疯。”
言若笑道:“白卿教朕读书做人,可曾想过日后会落得如此田地?白卿生气,但是朕也不会恼你,闹事人都被朕杀,你没家人和牵挂,就安安心心在后宫中陪着朕吧。”
他夜里宿在这里,搂着白洐亲会儿,也没做更多别。白洐冷淡仿佛死人,可他心中却无比炽热。他从白洐手中把权利全都抢回来,他知道他该杀白洐百。成亲并不是他身为皇帝成人礼,杀他心腹大臣才该是皇权斗争中第滴血。言若想过,但是他舍得不。他让白洐假死,偷天换日,然后又将白洐囚禁在后宫中任他蹂躏。
他清楚知道,白洐活着还不如死,可他自私又任性,只想把白洐囚在只有自己看得到地方。
夜里他咳阵,抓着白洐手不知道糊里糊涂念叨什,白洐向浅眠,突遭大变之后更是不易入睡,言若攥着他冰凉手指发紧,白洐心中却如同刀绞。
把江山社稷牢牢握在手中。
都是造化弄人。
声令下,天地骤然化为黑白。
次年暮春,言若第个孩子出生,嫡出,是个男孩,言若很高兴,当即封太子。对皇后更是宠爱有加。皇后掌管后宫,只是后宫之中有处清冷幽闭庭院她不曾知晓。有人说那是冷宫,关着前朝妃子,也有人说那里是废弃宫殿,没有人烟。
只是皇帝会在每月去次,多是深夜,也不叫人跟着。
言若依旧月月都来,他只顾自己跟白洐说话,毫不在意白洐跟个木头样。从春到夏,从夏到秋,白洐院儿里花开花败,当年栽下株海棠早就长旺盛,外面过年月,在这里统统不算数,白洐也不知道时间,仿佛没有任何变化。
只是言若身体越来越不好,原来只咳几下,这些年下来,却常常在夜里处理政务时咳出血来。太医诊也诊不出毛病,言若心里知道,当初父皇也是这咳,不久就死。
他终究在次早朝只是昏下去,群臣惊动,太医说皇帝陛下是劳累过度,这是安抚别人,
言若推开门,月光撒进房间,天气已经暖和,可这宫殿中仍是彻骨寒冷。言若喉咙痒,咳几声,关上背后门向里走去,屏风之后有人端坐在书案前抄写,眉目俊朗,不是白洐是谁?
只是不知为何,他仍是那副儒雅模样,只是头发花白,像是受尽折磨与苦难。
“白卿真是笔好字,抄什呢?叫朕看看。”言若走过去,白洐像是受惊吓般,想把纸撤掉,可被言若把拦住,他看看上面字,念道,“还君明珠双泪垂,恨不相逢未嫁时……”他笑,凑到白洐耳边低声说道,“白卿何时抄起闺怨诗?朕待白卿不好?月月都来看白卿,这可是皇后才有礼遇。”
“陛下何必如此羞辱臣下。”白洐默然道,“那日就该叫臣起死。”
“朕才不放你。”言若说,“你说,要陪朕生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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