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洐身体微微晃动下,他闭上双眼,再睁开时已经到床边,他垂着手被袖子遮挡住,言若还是拼尽气力抬起胳膊去触碰白洐指尖。
“老师……”言若握住白洐手,激动颤抖不止,断断续续说,“老师,是对不起你……下辈子不当皇帝……全都还给你……老师,……”言若喘几口,可最终下没有呼出起来,眼光直,拉着白洐手就掉下来,死。
言若死。
白洐整个人像是被掏空样跌落在旁,他从来都不是个情绪丰富激烈人,最浓烈爱恨都给言若。言若死,他情感下子就没着落,言若说下辈子他不要当皇帝,他要把欠白洐都还给他。
下辈子在哪儿呢?
对着言若,他不敢说假话,言若脉象如同枯槁,隐隐死状。
言若听这话没什反应,乖乖吃太医开药,只是精神越来越萎靡,连床都起不来。即便这样,他心中想着全是白洐,他已经有几个月没去见过白洐,白洐还好?有没有好好吃饭,是否还是在桌边执笔书写?
京城入秋,天天冷下来,叶子被风吹全落在地上。这天,言若觉得精神好许多,午饭还多喝碗粥,他在床榻上小睡会儿,睁开眼睛对伺候太监说那处宫殿名字,宣里面人前来觐见。
太监领旨去,不过会儿便请来白洐,这也是这些年来,白洐第次踏出那个牢笼。
言若躺在床上,抬手挥挥,遣散房中所有人,偌大寝宫下子变得空唠唠。他手指动动,叫白洐坐到他边上来。白洐看见,却站在原地不动。
白洐哇声呕出血来,他本就心神俱损,这会儿疼痛就更如洪水猛兽,他颤抖抱着言若尸体,低低哭出来。
隆武九年,文帝驾崩,葬于东陵。
陪葬除金银器具绫罗绸缎之外,还有个活人。这是皇帝早早写进遗诏中,即使是死,他也要带着这个人起上路。那人棺椁就在皇帝侧,礼遇崇高宛如皇后。
但史书上从不记得这笔,史官勾那人
“白卿想必恨朕入骨吧。”若言笑苍白无力,“可朕是皇帝,皇帝是不自由,朕也有自己无可奈何。”他说着这样话,以身份来掩盖自己行为,他心虚,口气却强硬,“朕年少时,总是坐在白卿身边读书写字……白卿是嫌朕长大?为何不远亲近朕呢……”
白洐依然不动。
言若又拍拍身边,道:“朕诛你九族,如今却再也没有什可以威胁你。朕想请你做过来,朕有话对你说。”他声音越来越小,到后来已经有些沙哑。
“有什事情,这里说也样。”
“父皇当初弥留之际……也是这样嘱咐于你?”言若眨眨眼睛,道,“老师,要死……当不个好皇帝,也当不个好人……没什愿望,只想走之前再拉拉老师手,老师成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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