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贝尔纳在审问萨尔瓦多雷,笔无法把他那时断时续话记下来,而且即使有可能记下来,也是越来越语无伦次。他肢体伤残,现在简直成个狒狒,说话言语不清,众人很难听明白,但有贝尔纳引导,向他提出问题只需回答是或不是,这使他无法说任何谎言。而萨尔瓦多雷说什,读者就完全可以想象。他讲述,或者说承认他在夜里所讲过以往部分经历,那是在前面说过:他曾作为小兄弟会、小牧羊人、假使徒信徒四处流浪;他在多里奇诺修士活动猖獗时期,在多里奇诺信徒中遇上雷米乔,在雷贝洛战役中他跟雷米乔逃生,几经磨难躲到卡萨莱修道院里。他还补充说,异教头领多里奇诺,在临近失败和被捕之前,曾交给雷米乔几封书信,但不知道那些信是托雷米乔交到何处,交给谁。雷米乔直把那些信带在身上不敢投送,到修道院后,他带着那些信有些害怕,可又不愿意毁掉它们,就把信交给藏书馆馆长,是,就是交给马拉希亚,让他把信藏在楼堡某个隐蔽处。
萨尔瓦多雷在那里交代时候,食品总管恶狠狠地望着他,终于按捺不住,朝萨尔瓦多雷喊道:“毒蛇,*荡丑猴子,曾经是你父兄、朋友、挡箭牌,而你却如此报答!”
萨尔瓦多雷看看那个如今需要他人保护他昔日保护人,吃力地回答道:“雷米乔大人,真直对你言听计从,你对也很关照。
里呢?当时你并不在修道院里,你已经属于个小兄弟会团伙,他们在那带周游,靠乞讨为生,而你已经加入多里奇诺那派!”
“大人,您怎能这样断言呢?”食品总管全身颤抖地说道。
“将告诉你为什能够断定,而且必须这断定。”贝尔纳说道,同时命令把萨尔瓦多雷带进来。
看见那个倒霉家伙,不由得生出怜悯之心,夜里他肯定是受到更为严厉私下审讯。萨尔瓦多雷那张脸平时就显得可怕,这已经说过,但那天早晨,那张脸就更像兽脸。脸上并无受过,bao力痕迹,但他那带着镣铐四肢像是脱臼,走不动,活像只用绳索捆绑着猴子,靠弓箭手们拖曳着走。看他那惨状,显然是他在夜里经历令人难以忍受拷问。
“贝尔纳给他上过刑……”朝威廉低声说道。
“绝对不会,”威廉回答道,“裁判官是从来不用刑。对被告肉体上处置属于世俗权力。”
“那还不是码事!”说道。
“绝对不是。对于宗教裁判官来说,双手仍保持干净,不是码事。对于被审者来说,也绝不是码事,因为当宗教裁判官到来时,他会从裁判官身上突然找到种支持,精神上痛苦会得到舒缓,就会敞开心扉如实招供。”
看看导师:“您不是在说着玩儿吧?”惊愕地说道。
“你觉得这种事能说着玩儿吗?”威廉回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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