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况下,写六个小时之后,手指头也会可怕地痉挛,大拇指像是被人踩样疼)是件多痛苦事。这就能解释,为什们经常在手稿边缘空白处看到缮写员留言,比如:“感谢上帝,很快就要天黑”,或者“啊,要是有杯葡萄美酒该多好啊!”,或是“今天天气很冷,光线又暗,这张羊皮纸不光滑,看不清楚”。这足以证明缮写员工作之辛苦(或者令人腻烦)。就像古老谚语所说,三指握笔,全身干活。而且必有疼痛。
刚才说到韦南齐奥桌子。它跟其他围着八角形天井摆放那些桌子样小,是供搞学问僧侣用,而放在外墙窗户下面桌子比较大,是供绘制插图和抄写僧侣用。另外,韦南齐奥桌旁还有个工作用支架,也许是放从藏书馆借来要查阅和抄写手稿用。桌子底下有个不高小书架,上面堆放着些没有装帧稿页,因为全是用拉丁语写,所以推断那是他最新译稿。字迹很潦草,构不成书页,原本还得交给位缮写员或位装帧员,因此那些文字很难读懂。稿页中间还有几本希腊语书。支架上也放着本希腊语书,前几天韦南齐奥正在翻译。当时还不懂希腊语,可是导师说,那是位名叫路吉阿诺斯[4]人写,讲述个人变驴故事。于是想起来个阿普列乌斯[5]写类似寓言,这类书在当时般是严禁见习僧阅读。
“韦南齐奥怎在翻译这本书呢?”威廉问站在旁贝伦加。
“是米兰位僭主请求修道院翻译。修道院以此来换得对东边些田庄出产葡萄酒优先购买权。”贝伦加用手指指远处,但很快又补充说道,“这并不是说修道院跟俗人做金钱交易,而是委托们做这件事那位米兰僭主,他为从威尼斯国王手里借得这部珍贵手稿,费好大周折,而威尼斯国王又是从拜占廷皇帝那里弄来。旦韦南齐奥译完这部手稿之后,们会抄写两份,份给委托者,份留在藏书馆。”
“那说,你们藏书馆不忌讳收集俗人寓言作品。”威廉说道。
“藏书馆是真理和谬误见证。”此时,从们身后传来个声音。是豪尔赫。这位老人以出人意料方式突然出现,让又次感到惊诧(而在其后日子里,还有更让感到惊诧事情),仿佛们看不见他,他却能看见们。还纳闷儿,个瞎子在缮写室干什呢,后来才明白,豪尔赫是无处不在,他会在这座修道院任何个地方现身。他在缮写室里经常坐在靠壁炉个凳子上,密切注意着这座大厅里所发生切。有次,听到他坐在凳子上大声问道:“谁要上楼去?”他转身对着正要上楼去藏书馆马拉希亚,尽管铺在地上稻草减弱脚步声。僧侣们都很敬重他,他们读到较难理解段落时经常会去向他求教,会为个旁注去询问他,也会请他指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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