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揖坐下。虞华轩道:“五表兄,你昨日吃过饭怎便去?晚里还有个便酒等着,你也不来。”唐二棒椎道:“姚老五,昨日在这里吃中饭?咋日午后遇着你,你现说在仁昌典方老六家吃饭出来。怎这样扯谎?”
小厮摆饭,请余大先生来。亲大先生首席,唐二棒椎对面,姚五爷上坐,主人下陪。吃过饭,虞华轩笑把方才写帖子话说与余大先生,余大先生气得两脸紫涨,颈子里筋都耿出来,说道:“这话是那个说?请问人生世上,是祖、父要紧,是科名要紧?”虞华轩道,“自然是祖、父要紧,这也何消说得。”余大先生道:“既知是祖、父要紧,如何才中个举人,便丢天属之亲,叔侄们认起同年同门来?这样得罪名教话,世也不愿听!二哥,你这位令侄,还亏他中个举,竟是字不通人。若是侄儿,先拿他在祠堂里祖宗神位前先打几十板子才好!”唐二棒椎同姚五爷看见余大先生恼得像红虫,知道他迂性呆气发,讲些混话,支开去。
须臾,吃完茶,余大先生进馆去。姚五爷起身道:“去走走再来。”唐二棒椎道:“你今日出去,该说在彭老二家吃饭出来!”姚五爷笑道:“今日在这里陪先生,人都知道,不好说在别处。”笑着去。
姚五爷去时又走回来,说道:“老华,厅上有个客来拜你,说是在府里太尊衙门里出来,在厅上坐着哩,你快出去会他。”虞华轩道:“并没有这个相与,是那里来?”正疑惑间,门上传进帖子来:“年家眷同学教弟季萑顿首拜。”虞华轩出到厅上迎接。季苇萧进来,作揖坐下,拿出封书子,递过来说道:“小弟在京师因同敝东家来贵郡,令表兄杜慎卿先生托寄书,专候先生。今日得见雅范,实为深幸。”虞华轩接过书子,拆开从头看,说道:“先生与敝府厉公祖是旧交?”季苇萧道:“厉公是敝年伯荀大人门生,所以邀小弟在他幕中共事。”虞华轩道:“先生因甚公事下县来?”季苇萧道:“此处无外人,可以奉告。厉太尊因贵县当铺戥子太重,剥削小民,所以托弟下来查查。如其果真,此弊要除。”虞华轩将椅子挪近季苇萧跟前,低言道:“这是太公祖极大仁政!敝县别当铺原也不敢如此,只有仁昌、仁大方家这两个典铺。他又是乡绅,又是盐典,又同府县官相与极好,所以无所不为,百姓敢怒而不敢言。如今要除这个弊,只要除这两家。况太公祖堂堂大守,何必要同这样人相与?此说只可放在先生心里,却不可漏泄说是小弟说。”季苇萧道:“这都领教。”虞华轩又道:“蒙先生赐顾,本该备个小酌,奉屈谈;来恐怕亵尊,二来小地方耳目众多,明日备个菲酌送到尊寓,万勿见却。”季苇萧道:“这也不敢当。”说罢作别去。
虞华轩走进书房来,姚五爷迎着问道:“可是太尊那里来?”虞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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