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小儿,每年修金四十两,节礼在外。此订。
大先生看,次日去回拜。虞华轩迎出来,心里欢喜,作揖奉坐。小厮拿上茶来吃着。虞华轩道:“小儿蠢夯,自幼失学。前数年愚弟就想请表兄教他,因表兄出游在外。今恰好表兄在家,就是小儿有幸。举人、进士,和表兄两家车载斗量,也不是甚出奇东西。将来小儿在表兄门下,第要学表兄品行,这就受益多!”余大先生道:“愚兄老拙株守,两家至戚世交,只和老弟气味还投合来。老弟儿子就是儿子般,怎不尽心教导?若说中举人、进士,这不曾中过人,或者不在行;至于品行文章,令郎自有家传,愚兄也只是行所无事。”说罢彼此笑。择个吉日,请先生到馆。余大先生绝早到。虞小公子出朱拜见,甚是聪俊。拜过,虞华轩送至馆所。余大先生上师位。
虞华轩辞别,到那边书房里去坐。才坐下,门上人同个客进来。这客是唐三痰哥,叫做唐二棒椎,是前科中文举人,却与虞华轩是同案进学。这日因他家先生开馆,就踱来,要陪先生。虞华轩留他坐下吃茶,唐二棒椎道:“今日恭喜令郎开馆。”虞华轩道:“正是。”唐二棒椎道:“这先生最好,只是坐性差些,又好弄这些杂学,荒正务。论余大先生举业,虽不是时下恶习,他要学国初帖括排场,却也不是中和之业。”虞华轩道:“小儿也还早哩。如今请余大表兄,不过叫学他些立品,不做那势利小人就罢。”
又坐会,唐二棒椎道:“老华,正有件事要来请教你这通古学。”虞华轩道:“通甚古学!你拿这话来笑。”唐二棒椎道:“不是笑话,真要请教你。就是前科侥幸,有个嫡侄,他在凤阳府里住,也和同榜中,又是同榜,又是同门。他自从中,不曾到县里来,而今来祭祖。他昨日来拜,是‘门年愚侄’帖子,如今回拜他,可该用个‘门年愚叔’?”虞华轩道:“怎说?”唐二棒椎道:“你难道不曾听见?舍侄同同榜同门,是出在个房师房里中,他写‘门年愚侄’帖子拜,可该照样还他?”虞华轩道:“难道不晓得同着个房师叫做同门!但你方才说‘门年愚侄’四个字,是鬼话,是梦话?”唐二棒椎道:“怎是梦话?”虞华轩仰天大笑道:“从古至今也没有这样奇事。”唐二棒椎变着脸道:“老华,你莫怪说。你虽世家大族,你家发过老先生们离远,你又不曾中过,这些官场上来往仪制,你想是未必知道。舍侄他在京里不知见过多少大老,他这帖子样式必有个来历,难道是混写?”虞华轩道:“你长兄既说是该这样写,就这样写罢,何必问!”唐二棒椎道,“你不晓得,等余大先生出来吃饭问他。”
正说着,小厮来说:“姚五爷进来。”两个人同站起来。姚五爷进来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