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。后来问到邵老丫,邵老丫想起来道:“是有。是老爷上任那年,做坛酒埋在那边第七进房子后间小屋里,说是留着韦四太爷同吃,这酒是二斗糯米做出来二十斤酿,又对二十斤烧酒,点水也不搀。而今埋在地下足足有九年零七月。这酒醉得死人,弄出来少爷不要吃!”杜少爷道:“知道。”就叫邵老丫拿钥匙开酒房门,带两个小厮进去,从地下取出来,连坛抬到书房里,叫道:“老伯,这酒寻出来!”韦四太爷和那两个人都起身来看,说道:“是。”打开坛头,舀出杯来,那酒和曲糊般,堆在杯子里,闻着喷鼻香。韦四太爷道:“有趣!这个不是别样吃法。世兄,你再叫人在街上买十斤酒来搀搀,方可吃得。今日已是吃不成,就放在这里,明日吃他天,还是二位同享。”张俊民道:“自然来奉陪。”鲍廷玺道:“门下何等人,也来吃太老爷遗下好酒,这是门下造化。”说罢,教加爵拿灯笼送张俊民回家去。鲍廷玺就在书房里陪着韦四太爷歇宿,杜少卿候着韦四太爷睡下,方才进去。
次日,鲍廷玺清晨起来,走到王胡子房里去。加爵又和个小厮在那里坐着。王胡子问加爵道:“韦四太爷可曾起来?”加爵道:“起来,洗脸哩。”王胡子又问那小厮道:“少爷可曾起来?”那小厮道:“少爷起来多时,在娄太爷房里看着弄药。”王胡子道:“家这位少爷也出奇!个娄老爹,不过是太老爷门客罢,他既害病,不过送他几两银子,打发他回去。为甚养在家里当做祖宗看待,还要早晚自己伏侍。”那小厮道:“王叔,你还说这话哩,娄太爷吃粥和菜,们煨,他儿子孙子看过还不算,少爷还要自己看过,才送与娄太爷吃。人参铫子自放在奶奶房里,奶奶自己煨人参。药是不消说,早晚,少爷不得亲自送人参,就是奶奶亲自送人参与他吃。你要说这样话,只好惹少爷顿骂。”说着,门上人走进来道:“王叔,快进去说声,臧三爷来,坐在厅上要会少爷,”王胡子叫那小厮道,“你娄老爹房里去请少爷,是不去问安!”鲍廷玺道:“这也是少爷厚道处。”
那小厮进去请少卿出来会臧三爷,作揖坐下。杜少卿道:“三哥,好几日不见。你文会做热闹?”臧三爷道:“正是。听见你门上说到远客,……慎卿在南京乐而忘返。”杜少卿道:“是乌衣韦老伯在这里。今日请他,你就在这里坐坐,和你到书房里去罢。”臧三爷道:“且坐着,和你说话。县里王父母是老师,他在跟前说几次,仰慕你大才,几时同你去会会他。”杜少卿道:“像这拜知县做老师事,只好让三哥你们做。不要说先曾祖、先祖,就先君在日,这样知县不知见过多少。他果然仰慕,他为甚不先来拜,倒叫拜他?况且倒运做秀才,见本处知县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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