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不离。晚,赵氏出去会,不见进来;王氏问丫鬟道:“赵家那里去?”丫鬟道:“新娘每夜摆个香桌在天井里,哭天求地,他要替奶奶,保佑奶奶就好。今夜看见奶奶病重,所以早些出去拜求。”王氏听,似信不信。
次日晚间,赵氏又哭著讲这些话;王氏道:“何不向你爷说明白,若死,就把你扶正,做个填房?”赵氏忙叫请爷进来。把奶奶话说。严致和听不得这声,连三说道:“既然如此,明日清早就要请二位舅爷说定此事,才有凭据。”王氏摇手道:“这个也随你们怎样做去。”严致和就叫人极早去请舅爷来,看药方,商量再请名医。说罢,让进房内坐著,严致和把王氏如此这般意思说,又道:“老舅可亲自问令妹。”两人走到床前,王氏已是不能言语;把手指著孩子,点点头。两位舅爷看,把脸木丧著,不吭声。
须臾,让到书房里用饭,彼此不提这话。吃罢,又请到间密屋里,严致和说起王氏病重,掉下泪来道:“令妹自到舍下二十年,真是弟内助;如今丢,怎生是好!前日还向说,岳父岳母坟,要修理。他自己积点东西,留给二位老舅作个纪念。”因把小斯都叫出去,开张厨,拿出两封银子来,每位百两,递给二位老舅:“休嫌轻意。”二位双手来接。严致和又道:“却是不可多心,将来要备祭桌,破费钱财,都是这里备齐,请老舅来行礼。明日还拿轿子接两位舅奶奶来,令妹还有些首饰,留为纪念。”交待完毕,仍旧出来坐著。外面有人来访,严致和陪客去。回来见两位舅爷哭得眼皮红红。王仁道:“方才同家兄在这里说,舍妹真是女中丈夫,可谓王门有幸;方才这番话,恐怕老妹丈胸中也没有这样道理,还要恍恍惚惚,疑惑不清,枉为男子。”王德道:“你不知道,你这位如夫人,关系你家三代;舍妹殁,你若另娶人,磨害死外甥,老伯、老伯母在天不安,就是先父母也不安。”王仁拍著桌子道:“们念书人,全在纲常上做工夫;就是做文章,代孔子说话,也不过是这个理。你若不依,们就不上门。”严致和道:“恐怕寒族多话。”两位道:“有两人作主。但这事须要大做;妹丈,你再出几两银子,明日只做两人出;备十几席,将三党亲戚都请来,趁舍妹见你两口子同拜天地祖宗,立为正室。谁人再敢放屁?”严致和又拿出五十两银子来,二位喜形于色去。
过三日,王德、王仁,果然到严家来,写几十副帖子,遍请诸亲六眷。择个吉期,亲眷都到齐,只有隔壁大老爹家五个亲侄子,个也不到。
众人吃过早饭,先到王氏床面前写立王氏遗嘱,两位舅爷王于据、王于依都画字。严监生戴著方巾,穿著青衫,被红稠;赵氏穿著大红,戴赤金冠子,两人双拜天地,又拜祖宗。王于依广有才学,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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