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不听听舅舅?你说半天说不就是画吗?”陶又峻说。
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看舅舅,舅舅却沉着脸,没有要对此事表态意思。
“舅舅,您说呢?”陶又佳试探地问舅舅,“丘晔早就跟提过对您作品设想。”
舅舅放下筷子,表情忽然变得轻松地说:“在列宁之前,有过不少空想社会主义者,比如圣西门,比如傅立叶。其实陈独秀也属于空想社会主义者。你们刚才说什?说这墙上需要点画,需要些点缀,是吗?想给他们绷几块空画布挂在墙壁上,行吗?他们要吗?当今饭店里需要就是空画布做装饰,因为假东西几乎把人都埋起来。”舅舅抡起胳膊在空中画着圈儿。全桌人这才发现,他们正坐在架假葡萄架下吃
“作品往哪儿销?”陶又峻说。
“办法都是人想。”丘晔说,“方面们会同国外主顾直接取得联系,免去那些中间人插手。另外国内也会有顾客。你们外办不是经常接待洋人吗?到时候你尽管把洋人往这画廊里领。不管成交与否按次数付你佣金,如果有画成交咱们再按比例另算。”
“你做得主吗?”陶又峻说。
“画廊,是老板。因为智慧是。”丘晔信心百倍地说。
“这事儿不是拆你台,你要让直说,说:困难重重,前途渺茫。”陶又峻说。
她形象……风度怎样?”丘晔又问。
陶又峻说他早就忘她形象,没特点。他说:“这种没特点人当特务最合适,可看上去她又缺乏特务机敏劲儿。总之这种人学什你也别奇怪,她身份在那儿摆着。没准儿明天又该学演电影,自己弄套机器,自编,自演。”
“那谁给她配戏呀?”丘晔说。
“市长啊。礼帽戴,眼镜架,活脱儿个地下党。”陶又峻说。
“哎哎,反对你对普市长大不敬,反对。”丘晔说,“市长又没招你。”
“那你有什高见?”丘晔问陶又峻。
“你不能忘你所处城市,这个城市里人们生活得还不那……不那滋润。”陶又峻说。
“照你说们只好吹啦?”丘晔问陶又峻。
“那倒不定。”陶又峻说,“倒觉得你不妨先作点切实可行尝试,收购点画,往大宾馆、大饭店塞点儿,看‘圣泉’墙都还空着。”
“早想到,”丘晔说,“刚才咱们说是前景。”
“这不是句玩笑话嘛。”陶又峻说。
陶又佳暗自笑着,只是不露声色地自斟自饮,此时也许她很感激丘晔。
丘晔看看自斟自饮陶又佳说:“说点别吧,别净拿市长家开心。觉得包括市长夫人学照相也是可以理解,怎也比整天在家里傻坐着好哇。”
“说别说别!”陶又峻也觉得刚才对市长家议论稍显过火,便转而对丘晔说:“说说你那个比尤蒂佛吧,你不是雄心勃勃地还想弄个画廊吗?”
“是有这个计划。”丘晔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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