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灵气儿,”陶又峻说,“你想可能吗?听说家里门帘上都绣着牡丹花,对摄影能有认识吗?这也是艺术。不知哪儿来这股子邪性劲儿。咳,排遣下寂寞呗,照不好还照不坏吗,反正玩儿不是自己钱。”
“
“有不用花钱业余爱好啊,”陶又佳起哄似说,“比方拨弄是非,妇女们拨弄是非。她们这种爱好就用不着投资。”
“干吗专把拨弄是非和妇女往块儿联?”丘晔说,“男人就没这种爱好?男人拨弄起是非来,比妇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“咱别往女权上引,”陶又峻说,“是说不花钱业余爱好多啦,比如照相。”
“没有投资你怎学?且不说机器,个胶卷连冲带扩少说也得四十块。”丘晔说。
“也有不花钱就能学照相,比如普市长夫人。”陶又峻说。
人家生前肯定连听都没听说过。陶又峻说:“毛主席馋也顶多吃碗红烧肉。六○年自然灾害时期,中央首长连肉都不吃。”陶又佳说:“你们谁也猜不出农民是怎样猜测毛主席享受吧?”她说六十年代时她们老主编在报社当记者,有次去深山区采访,遇见几位老农民,跟他打听毛主席在北京净吃什喝什。主编说这件事他也不清楚,其中有位农民就说:“毛主席准是天天吃烧饼喝香油吧?”
陶又峻说这事儿点也不怪,这是当年农民能想像出最幸福生活。
“城里人对享受理解也未必有农民高明。”舅舅说,“看‘老人头’皮鞋、皮尔·卡丹西服、白金钻戒、小老婆、凯迪莱克、劳思莱斯、奔驰600……也并不比烧饼香油实在。再者,农民说烧饼、香油是对种理想向往,而以上说什‘老人头’皮鞋、奔驰600……是对于饥饿填充!”
“倒同意舅舅说法,很精辟。”陶又峻感叹着。
“实在精辟。”陶又佳说,“可人类吃烧饼、喝香油时代毕竟是过去。”
陶又佳和丘晔互相看眼。“你认识她?”丘晔问。
“基本不认识,朋友介绍教她摄影。”陶又峻说,“她相机和胶卷都是们外办提供。”
“她怎样?”丘晔问。
“你指哪方面?”陶又峻说。
“有点灵气儿吗?摄影是要点灵气。”丘晔又不显山不显水地看看陶又佳。
“但是‘老人头’皮鞋什,如果也有种精神在里面,看人类被它填充下也未尝不可。就整天等着被这种东西填充。”丘晔说,“可惜现在条件还不允许,还没有钱,充其量也只能请诸位参加次饭局。”
“就你现在经济基础,你没有增加点业余爱好?”陶又峻对丘晔说。
“你指哪方面?”丘晔问。
“每当饭局散,你不出饭店大门就可以再去另个场所混混,夜总会啦,游泳池啦,健身房啦……”陶又峻说。
“还不敢光顾。”丘晔说,“任何种业余爱好都需要口袋里再有点银子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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