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这种事?”杜之说,“多此举。你们应该多管管自己。”
“可是现在必须问您句,您寂寞吗?杜先生。”
“?有什可寂寞。灵魂里自有热闹。”杜之肯定地说。
“不,您寂寞。”丘晔也肯定地说。
若在往常,杜之定会立即反驳丘晔,但今天他没有反驳,只停下脚步,以奇怪眼光看看丘晔。
“你听,多不协调,这音乐和这水柱们。”杜之说,“施特劳斯怎能和水起迸发,这种小热闹实在令人费解。音乐变成稀罕。”
现在是丘晔显出神不守舍,她没有就杜之观点发表什见解,却无意中挽住杜之胳膊。杜之也许没有察觉他胳膊被人挽起来,也许是装作没有察觉。
他们离开音乐喷泉,从些被修剪成大象、大公鸡灌木造型前经过。
“经常和陶又佳争论些问题,杜先生。”丘晔说。
“哦。人类是离不开争论。”杜之说。
喝,四周墙壁圈着无数条金线,无数个枝杈吊灯和左瓣、右瓣壁灯被种什金属镀得发着贼光。
也是该散席时候。
当他们离开圣泉饭店时,这行人不知怎就分道扬镳。丘晔和舅舅不知为什没能坐上那辆“奔驰280”,这分明是陶又佳有意安排,他们趁丘晔和舅舅不备,抢先上车走。
已是华灯初上,丘晔和舅舅在街上闲散地走会儿,无意中走到那个音乐喷泉广场。他们在喷泉旁边停住,谁都不知说些什,他们甚至连个相互合适称谓也没想好。在丘晔和舅舅相处日子里,她直跟着陶又佳管舅舅叫舅舅,但现在她忽然觉得这已经是个不再合适称呼。而舅舅对于丘晔,好像什也没叫过。
“怎称呼您呢?”还是丘晔开话头。
丘晔接下去说:“觉得任何个人都可以把自己说得他生活得是如何丰富多彩,是如何充实,是如何潇洒。但任何人都有他寂寞面,有时甚至寂寞得无法忍受。您也不例外。”
“这是为什?”杜之反问丘晔。
“因为您感情太丰富,对人类也太……怎说
“您为什不问问们争论内容呢?您那容易发问,又那容易发表见解。”丘晔说。
“这是你们之间事,为什非要干预?”杜之说。
“愿意告诉您。”丘晔说。
“那就是另外回事。”杜之说。
“们常常就您是否寂寞问题,引起些争论。”
“这是个很无关紧要问题,从来也没考虑过谁对怎称呼。”舅舅说。
“那是您考虑。自有考虑,在老师和先生之间还是选择先生,老师和先生含意是有区别。”丘晔说。
“未尝不可。”
“杜先生。”丘晔郑重其事地第次这样称呼杜之,心中有种异样滋味。
杜之未作回答,他显得神不守舍地在观赏喷泉。喷泉正在喷出支圆舞曲,施特劳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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