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为什?”陶又佳好像有点故意地问舅舅。
“这里有美学问题。”舅舅说。
“美就美在显出屁股是两瓣。”陶又佳说。
“对,就瓣还叫屁股?”丘晔说,“那不成扣着洗脸盆。”
全家人笑起来。
绪……”
“也许还有闹别扭。实际是离题万里,又佳也跟着起哄。”丘晔冲着舅舅说。
丘晔几句话倒使舅舅安静下来,他端起酒杯在丘晔眼前晃晃说:“只是想说应该让孩子从小习惯过普通生活,不要企图在‘贵族’群里培育出大天才,这是从来没有过事。也许你们并不清楚们,”他指指陶母说,“们小时候家里有三座工厂,家商行,们也有自己汽车和花园洋房。可是你们知道祖母在这座花园洋房里净做些什吗?她做针线活儿,把洋面袋洗干净做内裤。佩服这位老太太,因为她身上没有贵族血液。大姐你还记不记得?”舅舅问陶母。
陶母说她怎会不记得,她说祖母向用家里空面袋缝制内裤,当然祖母决不强调别人也应该穿这种面袋做内裤。
舅舅接着说:“而且们从来不乱花钱,买根铅笔都要开回发票找家里报销。”
若不是这席关于撕不撕裤裆谈话很是招惹邻桌注意,这个主题谈话也许还要无限延伸下去。现在他们都觉出这谈吐不太合时宜,他们互相观望阵不再说下去,于是话题由穿悄悄变成吃。他们都觉得中国人吃毕竟是越来越复杂,除古典山珍海味,眼前鳗鱼、醉虾,连蚂蚱、知、蝎子、蚂蚁都成餐桌上稀奇。什东西只要有人做就有人吃。有时候你想吃几粒蚂蚁还得支付外币,起码也得用FEC(外汇券)。这种事,毛主席他老
舅舅祖母事,也许使众人都半真半假地受些感动,位住在花园洋房里老太太把面袋洗净做内裤,无论如何是件不寻常事。众人许久无语,吃鱼吃鱼,喝酒喝酒,只剩下桌杯箸声。后来借助这位老祖母光辉事迹,陶又峻又讲个看似与此无关、但又有内在联系故事。他说有次他跟位领导出国,他夸那位领导西服有派,领导说小陶呀,现在几千块钱套西服穿在身上也就那回事。从前可不行,五十年代攒多半年钱,做条毛哔叽西裤,裤线笔直,走起路来膝盖都不敢打弯,上厕所时都把裤子脱下来扛在肩上。陶又峻问大家说:“你们想那是为什?”
“怕把裤子蹲出褶子来呗。”陶又佳说,“可如今你要再看见个扛着裤子进厕所人,谁都会认为那是个神经病。”
“干脆做条水洗布,比什不好。”丘晔说,“水洗布发明就是种观念改变。”
“就好比越是大裤裆裤子越容易撕,蹲就撕。紧包着屁股裤子反而不撕,所以牛仔裤就风靡全球。”陶又佳说。
“就为不撕裤裆?”舅舅插话,“无稽之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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