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欢蠢蠢欲动,不管面前这些是不是脆弱短寿凡人,作恶乐趣总是不分大小,他早就想舒展舒展筋骨,但刘扶光制止住他,摇摇头。
还不是时候。
就在这时,城主举着酒杯,仿佛在喃喃地自言自语:“
刘扶光敏锐地察觉出异样,就像唤醒个缠绵床榻病患,城主眼中,竟出现丝久违、清明光。
“两位先生高见,只是说得还不算完全。”城主恍惚地低语,“长生之人,世间并不是没有。”
刘扶光苦笑道:“修道中人,寿数千载者也大有人在……”
“不,不是那种长生,”城主打断他话,含糊地说,“意思是,千秋万代,与天同寿——这样长生之人,并不是没有。”
刘扶光看着他,但城主说完这句话,便再没下文。他有种感觉——似乎在似睡非睡、似梦非梦状态下,城主正竭尽全力,想要对他们透露些什。
者,以其不自生,故能长生’长生。”刘扶光认真道,“所谓无私故能成其私,天地之所以能长久存在,正因为它们不为自己而存在,天与地囊括万物,因此它们永世不灭。只不过,这样境界,也不是个体能够达到。”
城主怔然出神,他盯着桌上符号,愣很久。斛中酒液,倒映着他面貌,刘扶光惊讶地发现,映在酒面上人形,并非现实中满身黑气干尸,而是名面目平常,肤色白皙中年男子。
晏欢也看到这异象,他眉心微皱,又很快松开,对刘扶光低声道:“像是执念。”
“执念?”
“执念是咒,许多人执念,则是种强大‘氛’。”晏欢解释道,“他们仍然相信自己所看见切,所以无论是镜中,还是水面,都只能照出他们自认为模样,而不是真相。”
宴席上,那些清客脸色已然变,灯火煌煌,犹如照着数名死气沉沉僵尸。
其中人断然说:“长生之事,未免太过虚无缥缈。”
“大人莫受花言巧语侵扰,这二人有无真本事,还待商榷。”
“大人困倦,还是早些歇息得好,凶案事,王城自会派特使前来协助。大人明鉴,勿要听信钻营之徒。”
刘扶光与晏欢对视眼,这些清客犹如护院家犬,因为陌生路人踩到自家院子,便陡然露出不善真面目,倒令他们感到新奇。
在幻梦中翻滚六千余年,想必诸世再没有谁,能比至恶龙神更清楚执念力量。
城主愣愣半晌,又飞快地瞥晏欢下,最终还是鼓起勇气,敬畏地问:“那……另位先生,又对长生有何见解?”
晏欢抬起眼睛,他幻化样貌平平无奇,但这抬眼,已叫城主内心颤然觳觫,忙用酒杯掩着自己,不敢直视。
“——人其尽死,”晏欢懒散地开口,因为刘扶光就在身旁,他才有心回答名人类问题,漫不经心道,“而独存。”
倾听至善与至恶回答,城主捏着酒杯,许久没有吭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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