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蘸着酒水,在桌面上画下天干地支符记,城主被他话语所吸引,忍不住在主位上伸长脖子,探着头细看。
“至于另种长生,则是‘天地所以能长且久
刘扶光想想:“其实,们算不得修道者。”
“哦……”城主点点头,神态中不见失望,只是道:“观先生,似是对世外之事甚有把握,故有此问。”
顿顿,他又道:“先生走南闯北,想来见多识广罢?不知先生可曾听闻过什匪夷所思之事?”
“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。”刘扶光不动声色地道,“匪夷所思和匪夷所思之间,也是有差别。”
城主慢慢撑着坐下,疲惫地笑道:“真要论起来,世间最匪夷所思,最俗滥庸常之事,不就是长生?”
二气开蒙精怪……皆有可能。”
城主奇道:“可是,宛城已经安稳许多年,圣宗治下,更是岁和时丰。据所观,四海内外,连个冤案都看不见。这等太平盛世,精怪妖魔何以容身呢?”
晏欢目光讥讽,他怕自己冒然笑出声来,便在刘扶光身后,用手指悄悄摸着他衣角上细密纹路。于是瞬之间,欢喜再次胀满他胸膛,将他从至恶,重新变成个心满意足,愿对切宽容相待男人。
刘扶光心中微微动,他直视城主眼睛,说:“海面平直,细微处仍有浪花涌动。天下太平,未必就象征风波永定。”
看着刘扶光双目,城主梦游般神情凝固。
破天荒,晏欢笑声。
他声音不高不低,介于好笑和嗤笑之间,除刘扶光之外,却听得在场所有人如坠冰窖,恶寒从内到外地喷涌出来,仿佛连五脏六腑,都在瞬间发满密密麻麻鸡皮疙瘩。
刘扶光按住他,不露声色地问:“城主也想求得长生?”
城主惊惧不定地瞄着晏欢,哆哆嗦嗦好会,才道:“不、不,只是好奇,好奇而已……”
刘扶光想想,抬头道:“道家说必静必清,无劳女形,无摇女精,乃可以长生。意思是为人要保持宁寂与清静,不要使你身体劳苦,不要使你精神摇荡,这样就可以得到长生。但这话里长生,并不是真长生不死,只是能尽可能地延长个人寿命罢。”
良久,这个凡人忽然笑起来,拍击双掌,大声道:“厅前设宴,要请两位先生喝酒!”
仆从像开闸溪水样快速流动,琳琅杯盏、金盘银瓯,霎时团团簇拥在桌边。城主又唤几名清客作陪,每人每座面前,都放着浅口玉质酒斛,斛内盛满美酒,宛如面剔透水晶,又像圈清亮圆镜,映着满室灿灿灯火。
此情此景,纵然称不上是宛如仙境,也是富丽红尘极致体现。但刘扶光生来淡泊物欲,晏欢更是将诸世财富都收罄掌中,因此态度平平,不过礼节性地应和。
城主看在眼里,心里便有计较。
他起身敬酒,对刘扶光道:“恕冒昧,敢问二位先生……是天外修行仙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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