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扶光无奈笑,先糊弄道:“或为妖魔,或为凶鬼,抑或地脉中孳生孽物,受天地阴阳
“像个痨鬼,”晏欢轻声说,“而且,不是普通痨鬼,是被八百条野狐轮番掏干后痨鬼。”
刘扶光不理会他,在他视线中,城主枯坐于美轮美奂,四处陈设水晶银镜玲珑宫殿,就像金玉棺椁中具萎缩陈尸,保管完好皮肤松松垮垮地披在骨架上,呈现出种脆弱旧纸触感,仿佛用手捻,就能纷纷扬扬地落下层干碎屑。面上黑气之重,以致淹没五官。
宫室华美锦簇,精美大镜高悬各边,却充满阴森森鬼氛。
“都尉……向举荐两位先生,”城主眯着眼睛,慢吞吞地开口,语气仿佛梦呓,态度倒是谦和,“倘若二位能侦破这起连环凶案,宛城上下,都会感念你们恩德,亦有重重有谢……”
刘扶光仔细地观察着他面貌,殿中侍者众多,镜面里人影绰绰,唯独宛城城主,像枚黑洞般置于中央。
如座城中之城,屹立在宛城心脏地带,往来巡查士兵侍卫,比蚁巢蚂蚁还多,别说寻常平民,就是瘦小猫猫狗狗,也不能跳进里头。如今,具红如果肉,鲜血淋淋死尸,就挂在那富丽堂皇,颇有气派大门上头,被发现时候,将数名成年男子吓得当场失禁。
第二起凶案犯后第三天,府兵包围客栈,大肆搜查“白衣人与黑衣人”行踪。
刘扶光神态平静,约束着个笑意盈盈晏欢,同去面见宛城都尉。
来时气势汹汹,然而,都尉亲自上前审问,过不三言两语,他便深深折服于二人学识与气魄,并且痛恨起自己有眼无珠来。
“真人!请真人务必随进入城主府,有真人助力,区区凶案,也不过是手到擒来小事而已!”
“不知二位先生,可有什头绪?”城主问。
刘扶光道:“世间奇诡怪事,许多远超常人能及之力。这两起凶案,不是人犯下。”
是啊,确实不是人做,是至恶在恐吓你们罢。
城主点点头,颇为认同:“先生说得是啊……现下凶案频发,凶手所作所为,简直冷血至极、毫无人性,令等心寒齿颤……”
他沉默片刻,又问:“依先生之见,能做下这等恶事,究竟是何物?”
都尉瞧着刘扶光,只觉那黑衣男子气场令人双股打颤,而白衣青年固然面目平凡,顾盼之间却如名尊贵王孙,周身气场又无比平易近人。从他口中吐露话,字字句句,皆如春风拂面,没有不使人心悦诚服,只想让人把心肝也欢欣雀跃地掏出来,好对他展示那赤诚通红颜色。
晏欢冷眼睨这名频频失态,差点痛哭流涕起来男人。
这便是乍然接近至善后果,丑态毕露,实在令他不悦。
刘扶光微微笑:“如此甚好,就烦请都尉替们引见二罢。”
当他们见到宛城城主时候,连晏欢都难得分神,逗趣地看对方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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