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垂首不语,内心郁结:
这他哪知道!
他虽身为锦衣卫,为圣上处理着最私.密事务——但他从没想过会私.密到这种程度!还要听臣子跟臣子聊隐疾方面事。
御书房里静几息。
李无廷捏捏鼻梁,很快又恢复如常,“他身子好吗。”
李无廷抵抵眉心,“你意思是,遇见和落水应当都是意外?”
“卑职不敢妄言。”
“罢,接着说。”
“是,这几日宁大人直在府中养病。六部有不少朝臣上门探望,都被拒在门外。”
李无廷指尖在桌面点点,“个都没见?”
·
当晚,拾又照例出现在御书房。
李无廷低头翻着书简,“查清楚?”
“是。”拾单膝跪地,垂头禀报,“宫宴那天晚上,宁大人被劝很多酒,同众臣交谈时间都不长,唯私下长谈只有耿尚书之子,耿侍郎。”
户部尚书耿岳之子,耿砚。
宁如深晃晃脑袋,“进贼事以后再说,你特意翻进来,该不会只是为看眼尊容?”他说着抬眸看去,眼底清明洞悉,丝毫不见方才困意。
耿砚面色收敛起来。
他想起近日父亲提到消息。如果是宁琛,说不定能从御前听到些风声。
耿砚难得拉/>
宁如深轻叹,“就知道。是不是……”
拾登时个激灵,磕头道,“陛下恕罪,卑职明早定向陛下禀明!”
·
入夜,亥时。
宁府
不是让严管事谢客吗?”
耿砚理所当然,“翻墙进来呗。”
宁如深夸他,“……嗯,不起。”
“诶。”耿砚抬抬下巴,“你府上是不是进贼?”
“什?”
这个“他”指是谁不言而喻。
拾回道,“看着还在养病。”
“是装病,还是真没好。”
“宁大人年四季都是病恹恹模样,属下远远观望,也不方便探听。所以……”
帝王平静语气从头顶传来,“是要朕教你办事吗。”
“被迫见个。耿侍郎翻墙进去,同宁大人单独谈约摸半炷香时间。”
“又谈什。”
“还、还是隐疾。”
“………”
这次就连李无廷都没忍住,“耿尚书之子有…疾,不去看大夫,找同僚说什?”
这是耿岳授意,还是……
李无廷沉眸,“谈什?”
拾尴尬地停顿下,“呃,听说是,隐疾。”
李无廷,“……”
拾说,“谈完之后,宁大人便独自起身去湖边醒酒。脚下虚浮,看起来确醉得不轻。”
耿砚微微吸气,“嗯。”
宁如深,“还是为隐疾事?”
“……”
不是!!!
耿砚下被点炸,“你他娘还敢提!!!”
“看你院墙上有处缺口,格外好趴。”
宁如深言难尽,“所以你就顺着翻进来?”
耿砚,“对啊。”
“……”
他脑子里蓦地跳出句话:这世上本没有路,走人多,也便成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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