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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十二月初，他们
朋友们都开始讨论圣诞节计划。玛丽安自夏天以来再没见过她家人。她母亲从没试图联系过她。艾伦发过几条短信，说什
：妈不想跟你讲话，她说你是她耻辱。玛丽安没有回复。她在脑海中排练过，哪天她和她母亲联系上后会发生怎样对话，母亲会如何谴责她，会坚持哪个版本真相。但这终究没有发生。她生日来又去，家里没有
句问候。到十二月，她计划个人留在学校过圣诞，继续准备她那篇写爱尔兰独立后监狱机构(1)论文。康奈尔想让她跟他起回卡里克里。洛兰知道你来会很高兴，他说，
要给她打电话，让你听她亲口说。最后洛兰亲自给玛丽安打电话，邀她去家里过圣诞。玛丽安接受邀请，她相信洛兰知道怎做合适。
从都柏林出发往家开路上，她和康奈尔在车上不停地聊天，开玩笑，扮搞怪声音逗对方笑。如今看来，玛丽安猜想他们当时是否感到紧张。到福克斯菲尔德时，天色已暗，窗上挂满彩灯。康奈尔把他们行李从后备厢里搬出来。来到客厅，玛丽安坐到炉火边，洛兰泡茶。圣诞树挤在电视和沙发中间，按自带模式周而复始地闪烁。康奈尔端杯茶进来，放在她椅子扶手上。坐下前他给片锡纸花重新调个位置。经他弄看上去确好看多。玛丽安脸和手被火烤得发烫。洛兰走进来，跟康奈尔讲哪些亲戚已经来过，哪些明天来，诸如此类。玛丽安感到无比放松，几乎想闭上双眼就此睡去。
圣诞期间，康奈尔家很忙。深夜都还有人来来往往，挥舞着包好饼干盒或威士忌。孩子们在他们膝下跑过，含糊不清地高声叫喊。有天晚上有人带PlayStation过来，康奈尔和他个表弟打FIFA直打到凌晨两点，他们身体被屏幕染上绿光，康奈尔脸上带着信徒般炽热神情。玛丽安和洛兰几乎直待在厨房里，在水槽里洗杯子，开巧克力盒子，把水壶次又次地灌满。有次他们听见前屋有人惊呼：康奈尔有女朋友啦？另个声音回答：对啊，她在厨房里。洛兰和玛丽安交换下眼神。他们听到咚咚咚阵脚步声，随后走廊里冒出个穿曼联球衣少年。那男孩看见水槽边玛丽安就害羞起来，盯着自己脚看。你好啊，她说。他飞快地点点头，都没对上她眼睛，就拖着脚步回客厅。洛兰觉得这非常好笑。
除夕那天，他们在超市遇见玛丽安母亲。她穿着件黄色丝绸衬衫，外面套件深色西装。她看起来总是那“利落”。洛兰礼貌地道声好，丹尼丝直视前方，句话没说就走。谁知道她觉得自己受什委屈。从超市出来上车后，洛兰在副驾驶座上，向后伸出手，捏捏玛丽安手。康奈尔发动汽车。镇上人是怎看她？玛丽安问。
谁？你母亲吗？洛兰问。
是想问，大家觉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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