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遇袭已过去好些日子,加上沈建国是军人,身体底子好,将养段日子已经复原大半,胃口恢复,连带着脸色也红润许多。
四少爷端详着父亲面上神色,沉声问:“怎,爸爸。”
梅凤年忽然道:“杜兰特。”
欧籍青年恭恭敬敬地应:“您说。”
“挑几个脑子好用身手利落。”梅凤年曼声道,“那个侏儒知道太多,不能让她活着离开中国。”
杜兰特闻言,眼皮子都没动下,“是。”
梅凤年将整片翠绿和海蓝踩在脚下,脸色淡漠,点根雪茄。抽两口后徐徐吐出口烟圈,换上英语,道:“那个侏儒留不得。”
四少爷闻言,眸子里浮起丝讥讽趣味,也说英语:“把不再锋利刀,留在手上,确实只会割伤自己。”
“可惜。”梅凤年有些惋惜地叹口气。
不多时,关上房间门再次被人从外头敲响。
梅凤年手里拿着雪茄,微侧目,“进。”
少。”许医生满意地打量眼前这张脸,顺手递过去面镜子。
男人缓慢睁开双眸。那目光阴沉而平静,像是两潭惊不起丝毫波澜泉水。他接过镜子,看向镜中自己,不时左右调整角度,仔仔细细地看着。
旁梅凤年眼中也露出丝满意之色,点点头,笑道:“辛苦,许医生。”
“您太客气,梅老先生。”
梅凤年笑下,道:“管家会安排车送你们回去。”
这时,四少爷徐徐开口,很平静地说:“别忘刚才那几个医生。”
杜兰特:“四少放心,切都安排妥当。会处理得很干净。”
梅四少苍白俊美脸庞绽开抹森然笑,“那就好。”
*
下午六点多时候,沈寂照例去接温舒唯下班,两个人在写字楼楼下随便吃点面条,便驱车去市三医院看望沈父沈建国。
杜兰特推门入内。他眉眼垂着,恭恭敬敬地对落地窗旁老者道:“梅老,两分钟前,您私人邮箱收到封加密匿名邮件。”
“哦?”梅凤年回转身来,“给看看。”
杜兰特将手里平板电脑递过去。梅凤年垂眸,邮件发信人:未知。
邮件内容:于小蝶今晚将逃往境外,午夜12点40火车,云城市火车南站,1楼14号候车台。
梅凤年眯眯眼睛,若有所思。
西装笔挺助理杜兰特上前两步,送三个身着白大褂医护人员开门下楼。
门开启又关上,屋子里只剩下梅凤年和四少爷两个人。
“你啊,平时得多晒晒太阳。”梅凤年语调平常,动身走到落地窗外,伸手,把黑色窗帘拉开,霎时间,满目生机盎然碧色映入视野。别墅高墙广袤园林内,人工湖镶嵌于苍翠绿植中,太阳将落未落,挂在远方,在湖面上投落下片残阳倒影。
更远处,这是望无垠海岸线。
四少爷苍白俊美面容被夕阳橘红色光线笼罩。眼睛在黑暗中太久,不适应光线,他皱眉,抬手略微挡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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