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出张木乃伊似脑袋,从额头到下巴处,全都用纱布缠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双闭着眼睛。
男人哑声,冷漠答道:“还可以。饮食清淡,每顿能吃些粥和小菜。”
“嗯,有胃口就好。”许医生笑着,随后便从助理医师手里接过把医用剪刀,开始给男人拆脸上纱布。
白色纱布圈圈拆卸,隐藏其中真容也寸寸清晰。
几分钟后,纱布完全拆下,露出张十分年轻白皙脸庞,年龄最多不超过三十五岁。微宽前额,饱满眉骨,再往下是高挺笔直鼻梁,和张稍薄唇,轮廓五官即使是放在帅哥堆里,也十分醒目打眼。
“请进。”
“是。”
门锁轻响,门开,进来三个人。
走在最前面是身高定黑色唐装、富态便便梅凤年。他身后则是个穿白大褂戴口罩中年医生,和两个同样打扮助理医师,金发碧眼欧洲籍助理杜兰特则跟在最后。
卧室内装潢整体呈灰黑色调,窗帘布拉得严严实实,将窗外夕阳丝不落地隔绝在外,形成个漆黑阴暗密闭空间。屋子里没有多余装饰物,黑暗,冰冷,死气沉沉,只有坐在床沿上那道会喘气黑色人影是唯活物。
小蝶道,“不说断绝七情六欲这夸张,但正常人情爱和生活,是不可能有。”
百里洲眉心微微蹙起,仍不睁眼,安静。
“不知道你跟那姓程女孩儿有什过去,有什羁绊,有什故事。”于小蝶沉吟着,又淡笑下,眉宇间绽开几分真正和蔼与柔色,“只知道,你要真想为她好,就离人家远远,辈子也别去招惹。”
良久死寂后,
百里洲缓慢睁开眼睛,目光透过车窗,望向平谷区潦倒落寞斑驳街景,忽而很轻地勾勾唇,“明白。”
“好,四
“爸爸。”他穿着件黑色连帽衫,戴着帽子,全身包得严严实实,根本看不清面貌长相。喊句,随后又是阵咳嗽,虚弱至极。
“嗯,你好好歇着,别起来。”梅凤年语气里带着担忧,回身问医生说,“上次你说,今天就能拆纱布,是吧?”
许医生礼貌地笑笑,答道:“是,梅先生。根据四少爷复原情况,今天就能把脸上纱布拆下来。”
梅凤年点头,“嗯。”
许医生和两个医师助理便动身走到黑色人影跟前。中年医生笑笑,“四少,这段日子胃口还可以?”边说边动手,将四少爷笼在头上帽子取下来。
*
与此同时,亚城临海座庄园式别墅内。
“砰砰”,阵敲门声在片静默中突兀响起。
随后便是个男人声音,嘶哑带沙,低低沉沉,难听得像是跑调走音某种乐器,几乎无法分辨出原本音色和声音主人年龄。那个声音听着有些虚弱,咳嗽两声,随后才没有语气地用中文回道:“谁。”
“四少爷。”杜兰特语气平稳不急不缓,恭恭敬敬地说:“梅老和许医生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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