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)那侦探小说也可以说是同样状况吧。最好纯粹侦探小说不定就逊于般文学,只是比较基准不同罢。问题在于最好侦探小说是否已经出现?
(主人)哈哈,真伤脑筋,这样来又会变成没有实例议论。刚才说魔术理论也站不住脚。可是关于魔术文学,最近有个发现,也就是魔术文学并不定就是形而下。
(客人)哦?有形而上魔术吗?
(主人)不清楚真正魔术具体情况,不过认为有形而上魔术文学。或许只是错觉,不过就说说看吧。出于某些必要,现在才开始读切斯特顿《诗人与狂人们》(ThePoetandtheLunatics)这本短篇集,这本书让意识到“形而上魔术”。尤其是其中篇《加布列尔·盖尔犯罪》(TheCrimeofGabrielGale)更是强烈地表现出这点。该小说有日文版,由西田政治翻译,以《怪奇雨男》为标题刊登在《新青年》昭和十三年春季增刊号上。可是翻译省略原作后半部分。那部分是切斯特顿最为喜爱涉及哲学、神学吊诡抽象议论,可能译者认为般读者看也不会觉得有意思吧。这后半议论,比较明确地暗示形而上魔术,你之后也读读看吧。事件谜团解开后,增加加布列尔·盖尔向两名医生高谈阔论他超乎常识议论段落。小说从后半往后,篇幅就全用在那些议论上。两名医生说:“你说话疯疯癫癫,叫人听莫名其妙。”但盖尔满不在乎,继续大放厥词。切斯特顿侦探小说全是逻辑方面悖论,也是逻辑学魔术,不过这篇《加布列尔·盖尔》则进步深化到哲学、神学领域。哲学悖论、神学悖论,也就是哲学魔术、神学魔术。虽然还相当模糊,但发现朝这个方向深入,形而上魔术或许也是可能,所以有些兴奋。
(客人)即使没有读过,似乎也能理解您意思。可是,在过去文学中不是也有类似东西吗?觉得不需要提侦探小说,般文学里就有。
(主人)或许吧。像王尔德《道林·格雷画像》怎样?王尔德是悖论大家,若再重读次,或许也会有和读《加布列尔·盖尔》相同感受。不管怎样,这都还只是很模糊想法,请让再酝酿阵子吧。这也是为魔术文学进步。
(客人)哎呀,已经十点呢。得告辞。
(主人)真遗憾,还意犹未尽呢。聊起侦探小说,时间就过得特别快,实在不可思议……咱们下回再继续聊吧。
(昭和二十五年四月号《新潮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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