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纸条,其实是从报纸三行广告栏剪下来,上面印着这样内容:
诚征女事务员,十七八岁,亲切讨喜,负责接待美术商客户。薪优,下午三点至五点来店面谈。
Y町关东大楼稻垣美术品店
看样子,稻垣在租房前,便刊登这则报纸广告。难道他事先知道关东大楼十三号房空着吗?此人做法,很是奇特。商品是向同行零售商购入,还是打自动电话订货,还没租到事务所就先在报纸上刊登招聘事务员广告,切都不按牌理出牌,但这也许就是这年头所谓生意手法吧。
此事暂且不提,稻垣上下打量番这个前来应聘女孩,最后毫不客气地说:
处,顶多也只是稻垣人中上留着不像商人大八字胡,下巴还有撮剃成三角形山羊胡,看起来很做作。不过,这种蓄胡方式当时很少见,倒也令身材高挑瘦削四十岁男子稻垣看起来颇有英国绅士派头,还多出几分绅士风度威严。他脸形细长,瘦得几乎可以看见骨头,面色苍白,头发十分浓密,梳理得很整齐。相比之下,这样张脸配上那副大玳瑁框眼镜,好像不太搭调。
至于服装,他上身穿件轻薄黑色哔叽外套,外加白色麻背心,下着哔叽细条纹长裤,品位很低调,却又非常适合他。
当潇洒稻垣正在伏案疾书之际,敲门声响起,有人来访。
“请进。”
稻垣以清脆低沉嗓音应道,来人怯生生地推开门。从门缝间探进张出人意料十七八岁年轻女孩面孔。
“很抱歉,们登报要找人,已经找到。”
正如读者知道,稻垣搬到这里后,这位女孩是头个访客,结果,他居然说已经找到员工,这个回答岂不是很奇怪?此人办事手法到底要古怪到什地步?
“请进。”
他再说次,女孩这才进来,她来到门口和桌子中间位置,扭捏着停下脚步。她身穿浅色哔叽和服,腰系红色花纹丝织腰带,谈不上美丽,性格似乎很内向。
稻垣立刻显出不耐烦神色,招手让她走近办公桌,于是女孩往前走两三步,又扭捏阵,才从腰带里取出张小纸条。
“呃,是看到今早报纸才来。”
说着,她把那张纸条轻轻放在桌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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