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树海放下茶杯,抬头看看。们对视眼,没说话。
袁阿生继续说:“海爷嫌没本事?放走,打听到时间就下手。”
钟树海盯他会儿:“好,要能办成,少不好处,还要交你这个朋友。”
南市董家渡码头,白天热闹得很,夜里不见个人影,只有江水拍打堤岸声音,有点瘆人。
袁阿生打听到那帮人4点交货,就在码头个废弃仓库里。凌晨3点多,小山开辆别克车[10],带着、小宝和袁阿生来到码头附近。让小山等在车里接应,带着小宝和袁阿生去码头——老钟特意交代,不能让孩子跟着瞎搞事。
爷别说,不用您说来历,也不敢瞒着什。”
老钟抽口烟,等他说话。他看看们几个,脸上红,耳朵动两下,说:“是中彩票[8]。”说着,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彩票副券。这是张轮船彩票,今年元旦发行,在北京也见过。
袁阿生确实想过去福源钱庄偷把,但从没想过要偷金条。那天早上,他睁眼就想赌,发现手里没钱,就想出门偷点儿,“福源钱庄离得近,路又熟,就去踩点儿。”他挠挠腮帮子,两只招风耳抖动下,“进去,伙计正推销轮船彩票呢。”
张彩票半毛钱,大奖几万块。袁阿生心动,买两张。第二天兑奖,竟中万块。他偷着领钱,这半个月来就没再偷过,光顾着花钱,乐得都不想做贼。
“幸亏没偷钱庄,那不等于偷自己钱?多亏啊。”他说,要是不信,可以去钱庄查票据,“他们扣捐(税),拿到六千多块。”
仓库院子里,亮着盏微弱弧光灯,们爬上个仓房屋顶,观察院里情况。两伙人站在灯影里,地上放着四个箱子,个小皮箱,三个大木箱。半里地外有个瞭望塔,束探照灯打在院子里,有节奏地扫来扫去。
小宝指指院里,问袁阿生:“怎过去?”袁阿生盯着探照灯看会儿,挠挠腮帮子:“走过去。”说完,沿着房顶溜下去,落在院子里,径直就往那群人走去。
小宝拽拽:“这小子傻?这不找死吗?”
没接话,看着袁阿生往前走。他走走停停,会儿站着动不动,会儿蹲下来,盯着地面发呆,走到树下面,就贴在树干上。探照灯左右移动,院
派人去福源钱庄,果然找到票据证明,上头还有他兑奖摁手印。老钟让他在沙发上坐下,招呼人倒杯茶。袁阿生低着头,抬眼瞟圈,慢慢坐下,跷起二郎腿,露出起毛旧皮鞋,又马上把腿放下。
“相信你没偷,说说你知道吧——好歹是个瓢把子。”老钟指指茶杯,让他喝。
他弯腰捧茶杯:“海爷看得起。听说这两天南市有个大生意,在码头交货,是用小黄鱼[9]交易。”
笑笑:“怎知道你不是胡扯?”
袁阿生脸红,耳朵抖抖:“信得过,偷出来给你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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