炷香时间过去,锣声响,众女纷纷停下针来。
木大娘徐行检视,在每个女子面前停留,说也奇怪,她目光所在只是在绣案上晃而过,视线反而停留在女子们腰肢胸腹和面容之上,每走过
万福便开口言道:“各位,今日小妇人借贵宝地重金招募绣娘,只要愿意离家远行务工女子,都可前来试。题目自选,以炷香为限,若是中选,自有重金相酬。”言语之间,早有不少女子步入大堂,既有十三四岁少女,也有四五十岁半老徐娘,可谓形形色色。
龙涯负手立于旁,心想看来这个妇人便是闲汉们口里木大娘,若是招募个绣女,便出价百两,这里十余个绣台,若是全中,岂不是有千余两之多,果真是好大手笔。
正在思虑之间,忽然听得身边闲汉们纷纷咂舌,眼前出现个鹅黄身影,龙涯定眼看,只见个年方十四岁美貌少女,嘴角上翘甚是俏皮,眼见他在注目观望,忽然舌头吐,冲着他做个鬼脸,而后转身寻处绣台端坐。
龙涯心念动,心想适才拿枣儿扔自己,想必便是这小祖宗,也不知何时结下梁子,正在疑惑之间,周围人群又是阵聒噪,抬眼望去见得罗衣裙动,个高挑妙曼身影晃过眼前。只见发髻堆鸦,芙蓉如面,龙涯心头猛地跳,面露欣喜之色,眼前女子正是他梦萦魂牵鱼姬!
鱼姬和龙涯打个照面,却如全不相识般晃而过,徐步走到那黄衣少女身边绣台坐定,只待锣声响,便开始刺绣女红之举。
龙涯乍然见得鱼姬,本想打个招呼,近前寒暄几句,不料却得这般冷遇,难免有些茫然,心想莫非上次什地方得罪这姑娘不成,这厢煞费思量,那厢已然铜锣声响,众女开始飞针走线,各显其能。
女红事乃是女子必修之道,大多在几岁时便由家中母辈悉心教导,是以裁衣缝补绣花之类,便如吃饭喝水般简单。而要精于绣工却也不是件容易之事,若非天资聪颖,便是经多年磨砺方才有成。然而短短炷香时间要想绣出什花样来,也确实不易。所以绣娘们无不神情严峻,尽力施为。
龙涯眼见那黄衣少女面露急躁之色,心想这丫头行为无状,想必是不擅此道。接下来果不其然,只见其下针鲁莽,全然不得其道,白绸上没绣上几针,倒把自己扎得嗷嗷叫。龙涯不由得哑然失笑,心想怎生跑出这个宝贝来,分明是全然不懂女红,也不知哪来这般自信,在这多人面前闹这出。转眼看看鱼姬,只见举手投足看似像模像样,但白绸上也是针脚凌乱,松紧无度,看来也比那黄衣少女好不多少。
龙涯暗自叹口气,心想这鱼姬姑娘原来也是个银样蜡枪头,便是他这粗手大脚须眉汉子上去,只怕也比她绣得工整些。再转眼其他人,既有女红不济,也有有条不紊,飞针走线,其中自是几个年纪
颇大妇人手脚伶俐,绣样精美,已俱雏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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