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尔摇摇头,又为他演示遍那干净无瑕疵、又空灵演奏。
元霄已然麻木,他坐在沙发上,招呼阿尔过来吃甜甜圈。
但阿尔很不给面子,仿佛非常非常厌恶甜甜圈,眉头深锁,闻到那股气味就很生气地把将甜甜圈打翻在地。
地上铺着张厚厚地毯,盘子倒翻,没有碎,两枚甜甜
“来试试。”
这时,佣人端着甜甜圈上楼,元霄站起接过,耳边忽然传来《小夜曲》声音。
点初学者生涩磕绊都没有,弹琴人似乎是凭借直觉,掌握整首《小夜曲》架构,毫不犹豫以重复形式,将之变换出来。
分毫不差!
元霄:“……”这孩子是复读机吗?!
霄终于来兴致,教他最最基本乐理:“do、re……”他弹个音,就唱个音,嘴里数着拍号。可阿尔似乎对于教学不太感兴趣,那副模样好似个博士生,突然听见加数学题般兴致缺缺,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。
元霄便把手拿起来:“你试试。”
阿尔点点头,指尖毫无章法可言地在琴键上乱按,耳朵分辨着每个不同音,接着露出灿烂笑,又浓又长睫毛下,采自无云蔚蓝天空般蓝色眼睛弯起来。
元霄从来没见过白问霖这样笑,问霖懂事,笑也是浅笑,他太过温和礼貌,温和得有距离感。但阿尔不同,元霄完全被他感染,兴致勃勃:“想听吗?”
阿尔大声地“嗯”声。
他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。扭头看,阿尔端坐着,除手指全身上下动不动,那手指正在琴键上跳着,元霄注意到,他和白问霖平日弹琴手形、姿势都致,看来这些属于身体记忆部分,是不可违逆。
更叫人意外是,他曼妙清晰触键中,还有元霄所熟悉细腻空灵——这是“白罗”配方。
复制出完整首《小夜曲》,三分半后,阿尔收回手,低头看看自己手指,神情略带困惑。
元霄赶紧去看摄像机,谢天谢地,录下来。
他已经完完全全被这个史无前例天才所折服,这是这个时代最伟大音乐头脑。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好,嘴里反复嘟囔句“天才”:“你怎做到?”
元霄摆好手形,无需看谱,舒伯特《小夜曲》从他修长手指下清晰平滑地流泻出。
他喜欢这首收录在舒伯特《天鹅之歌》小夜曲,像是有未能说出口爱意要倾诉般,又仿佛冬日暖阳,温柔地洒在人肩头。
由于大量练习,这成元霄最熟练首曲目。虽做不到闭眼弹奏,也绝不会出错。他还专程为这首《小夜曲》,学习整首德文歌词——歌词是莱尔斯塔勃诗歌。弹奏时,他喜欢小声哼唱。
阿尔眼睛眨也不眨,牢牢注视他手指运行轨迹。
最后个延长音过后,元霄抬起手。旁边阿尔似乎是听得太专注,还没回神,好几秒,才眨眨眼,手放在琴上,以眼神请示元霄:“能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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