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象。”两个人这说着,周敏和唐宛儿就听得似懂非懂,虽然还在笑着,笑得僵硬。夏捷就啧啧啧地咂着口舌,说:“孟云房同志,今日是被人请来吃酒,不是开学术会,你们别贩卖那些名词!”庄之蝶就挥挥手,说:“不说不说,咱们喝酒吧。”端起杯自个就喝。
喝来喝去,只有庄之蝶和周敏喝,气氛不得上来,周敏就提议能否和庄老师过几拳热闹热闹。庄之蝶再推辞,周敏仍不停地纠缠,唐宛儿直笑吟吟看着,见双方都在坚持,就说:“周敏你别把你那帮闲人法儿待庄老师。庄老师,也敬你杯!”庄之蝶赶忙站起,端酒杯。妇人说:“结识庄老师,们才在西京待住,以后你还要收周敏这个学生,让他跟你学着写文章。”庄之蝶说:“周敏现在是编辑部人,日后投稿子还得求他。”妇人说:“那先喝!”杯饮尽,脸色绯红。庄之蝶遂也喝净杯子。妇人又是连三杯。周敏咳嗽下,妇人伸手将鬓边散下头发夹在耳后,那脸越发地鲜美动人。庄之蝶也乘兴喝下三杯,将刚才冷清涤尽,倒抓酒瓶在手,不服唐宛儿海量。
众人嘻嘻哈哈热闹番,孟云房又去炒三个荤菜、三个素菜,再端上松子煎鱼、火爆腰花、盘田鸡肉、沙锅清炖甲鱼。夏捷直叫甲鱼好,说看谁能吃到针骨谁就有福。在外国,针骨当牙签,个五美元。动手把肉分开,每人面前小碟夹份。唐宛儿着筷翻动自己碟里,发现块里却有针骨,就说:“在潼关吃黄河里鳖吃得多,倒嫌有泥腥气,庄老师你身子重要,这份给你吧!”不容分说倒在庄之蝶碟里。庄之蝶知妇人牵挂自己,便也夹块回给她说:“这是好东西,你不能不吃。”唐宛儿看时,夹过来竟是鳖头,黑长狰狞,很是吓跳,斜眼看庄之蝶,庄之蝶故作平静,妇人就将鳖头夹起在口里噙咂有声,待庄之蝶投目过来,耳脸登时羞红。夏捷已经瞧着,要说句笑话来,庄之蝶便抢先道:“哎呀,吃出针骨!”夏捷就说:“之蝶就是命好。去年大年初在饺子里包分钱,谁也没吃到。他来,让他吃,他不吃,说你尝个吧,夹个给他吃,没想那个里就有着钱。”唐宛儿咽下鳖头,羞红方褪,却不敢去瞧夏捷眼睛,说是她去炒个豆丝肉片,起身倒往厨房去。
庄之蝶又喝许多酒,不觉头沉起来,听得厨房里叮叮咣咣片响,说:“闻到味,就坐不住,让看看怎个炒法?”夏捷说:“那有什看,你要爱吃,以后让唐宛儿到你家给你做。你老实坐着,吃这杯敬酒,借花献佛,权当让你看舞蹈谢意。”庄之蝶笑着又吃杯,拿眼就瞥门外,堂屋门口正对厨房,厨房没有掩门,唐宛儿在那里忙活。
唐宛儿在厨房切肉片,点煤气,火嘭嘭在响,就生出许多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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