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将面小镜子放在灶前案板上,镜子正好映出坐在正位庄之蝶,就想:若论形状,作家是不够帅,可也怪,接触短短时间,倒觉得这人可爱,且长相也越看越耐看。以前在潼关县城,只知道周敏聪明能干,会写文章,原来西京毕竟是西京,周敏在他面前只显得是个小小聪明罢!这想着,油就煎,慌不迭要放豆丝,却放块未切姜,姜上有生水,嚓,油花乱溅,滴就迸出来,只觉得脸上针扎般,哎哟声就蹲下。
堂屋里听见妇人惊叫,周敏就跑过来,掰开女人手,脸已烧出个明水泡儿,妇人急拿镜子照,眼泪就流出来。众人忙问怎啦,周敏说:“没甚事,脸上溅点油。”扶妇人到卧室去涂獾油。孟云房说:“现在这女人,除生娃娃,啥也不会。”夏捷说:“你别这说,连娃娃也没给你生!”大家又笑起来,自然孟云房又去厨房。
卧室里,唐宛儿悄声说:“真倒霉,让怎去见人!”周敏说:“没啥,庄老师不是那种讲究人。见他吃惊,给你说趴在牛肚子下吮奶那人吧,你道是谁,正是他哩!”女人说:“他不讲究可不比你不讲究,你不讲究是邋遢,他不讲究就是潇洒哩!”
周敏出来又陪吃喝,自把那鸡肉撕开,把鸡头夹在庄之蝶碟里,庄之蝶也夹只鸡腿给夏捷,又夹只鸡翅在碟里要周敏端给唐宛儿。周敏就说:“宛儿,你快出来,庄老师给你夹菜。”妇人走出来,不好意思捂脸,说:“真对不起。”夏捷说:“怎对不起?”妇人说:“烂脸给大家,不尊重人哩。”庄之蝶心下就说:这妇人好会风情。孟云房笑道:“你脸细皮嫩肉,这烂点,也是种对称破缺嘛。”妇人就坐下,那脸直没褪红,碰着庄之蝶目光就羞怯怯地笑。庄之蝶带些酒,心就慌起来,推说去厕所走出去。进厕所关门,那尘根已经勃起,却没有尿,闭眼睛大声喘气,脑子里幻想许多图像,兀自流出些异物来,方清醒些。复来入席吃菜,情绪反倒消沉。
到下午四时,酒席撤去,庄之蝶起身告辞,周敏如何婉留,言说去阮知非那儿有要事,周敏就送客人到十字路口。回来见唐宛儿还倚在门口,叫声,妇人竟没有反应,说声“你发什呆儿?”看那脸上烫伤已明泡消瘪,结着个小痂。唐宛儿回过神儿来,忙噘嘴说:“今日没丢人吧?”周敏说:“没有,你今日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漂亮!”说着亲妇人口。妇人让他亲着,没有动,却说:“他们都挺高兴,什都好,遗憾是庄老师夫人没有来。”周敏说:“听孟老师说,她近日住在娘家,她娘有病。”妇人说:“夏姐儿说他夫人表人材。”周敏说:“都这说。庄之蝶会娶个丑老婆吗?”唐宛儿长叹着口气,回坐在床上呆着个脸儿。
这天晚上,庄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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