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他住酒店后,他变得滔滔不绝,不停地问问题,想知道为什他前妻会死在他老朋友地下室公寓里。他问是不是真喜欢格洛丽亚。当然,说,她是个多好
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身上时间最多只有两分钟。她非常努力——察觉得到,她不想感到自己在游离。现在,上午都会给她念报纸,她拼命地集中着精神:“为什泰德·希斯要这样占着茅坑不拉屎?‘朋克’到底是个什玩意儿?”
们接手过来财富还剩大概千二百英镑——够用个月左右,算算——无论如何,们酒水账单大大减少,也多少恢复清醒。
鲁帕斯街诊所医生定期来查访,每次来都是不同医生——诊所里应该有几十个医生——问他们她还有多长时间。可能是明天,也可能是明年,医生说,他举出不少惊人例子,那些早该去世人以这种半死不活状态坚持几个月。感谢上帝们还有麻醉剂,说。护士负责护理格洛丽亚各项身体机能——也不知道护士是怎弄。
坐下来,念书给她听,眼睛不时瞟向她太阳穴上微微跳动,bao出青筋,下意识用自己呼吸为那微弱节奏计时。格洛丽亚时日无多。
4月6日,星期二
下午四点三十五分。格洛丽亚去世。两分钟前,走进她房间,她已经死。她动不动地躺着,跟半个小时前姿势模样,她头向后仰着,鼻孔张大,嘴唇微微分开,露出牙齿。她眼睛是闭着,可就在半个钟头前,握着她手时,她似乎还轻轻捏捏手。
此时,她膝盖微微曲起,仿佛为呼出最后口气耗尽虚弱身体全部力气。把手伸到被子下,握住她两只脚踝,把它们朝方向拉。她两条腿被拉直,它们柔软得就跟她活着时样。为什这关心格洛丽亚?问自己。因为喜欢她。因为们曾经是情人,分享过彼此人生部分。因为她是朋友。还因为,为格洛丽亚做这些事,高兴地把它们视作应尽职责,觉得——厢情愿地觉得——以后也会有别人来为做这些事。这种想法很荒谬,很虚幻,知道。你不能跟生活做这样交易,没有什种瓜得瓜种豆得豆。
4月10日,星期六
四月里寒冷天,帕特尼维尔火葬场应该是全国最阴郁、最压抑地方之。个维多利亚时期奇怪小教堂巧妙地兼用作火葬场,周围是大片破败而凌乱墓地。小教堂四周有高耸紫杉,紫杉像戴着帽子巨人僧侣,给已然阴森场景又增添更多阴森。
彼得来,还有数量惊人陌生人——都是格洛丽亚以前同事,与她关系复杂亲戚等。彼得问她是在哪儿去世。在公寓,说。你公寓?往日各种怀疑和敌对情绪让他气得涨红脸。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:你真很好心,老兄,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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