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月13日,星期四
明天回伦敦。今天上午,就在午饭前,又回到巴黎大堂站,在安娜公寓楼外等差不多个钟头,希望她能出现。就想跟她见次面,能远离香塔尔之家氛围和影响;希望们能在大街上随意地邂逅彼此,会举起帽子,们相互问候,说几句关于天气老掉牙话,再各走各路。需要给们关系增添个不同层面,某种日常东西,与妓院和付钱买春无关东西。她当然并未出现,脚开始痛,感觉自己像个傻瓜。
寻找公共汽车站时,路过间街角小餐厅。往里瞄眼,看到上校竟坐在那儿,看着报纸,面前还摆杯茴香酒。装作自然地走进去,点杯啤酒,不经意地坐在他旁边桌上。从近处看,他比安娜显得老很多——猜应该有五十多岁。他衣服破旧但很干净,他系着黄色领结,胸前口袋露出相同颜色手帕。看来,是个讲究人。他留着小胡须,末端向上翘着,白胡子比黑胡子多,头发也样,抹得油光发亮,向后梳着,没有分开。他站起身,
战速决,办完事。点瓶夏布利干白葡萄酒和桶冰块,们在床上休息,边聊边喝。告诉她,再过几天就要回伦敦,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,她会想念,并希望能尽早回巴黎。
“们是朋友,是不是,安娜?”说。
“当然。特别朋友。你到这里来,们做爱。们就像真正情人,只不过你出钱。”
“不,意思是,不止这样,和这不样。你解生活切。也解你和上校。”
“当然,洛根。而且你非常大方。”
在想,香塔尔夫人是不是在这儿推行某种规定:客人每次热情告白,真心也好,假意也罢,她们都必须以委婉提醒来回应,让客人不要忘这种关系真正本质——金钱交易。有点儿伤心。
出于某种缘故,在离开后,又决定再留会儿——时值傍晚,天色尚早。躲在处门廊里,直到上校出现。八点左右,安娜从香塔尔之家走出来,他俩语未发,手挽着手离开。跟着他们走到地铁站,排着队倒数第二个上他们后面车厢。看到他们在雷阿勒站下车,小心翼翼地不让他们发现,远远盯梢,路跟到他们住公寓楼。记下门牌号和街道名。此刻,也不知道为什要这做。指望得到什呢?
描述你思想状态。不安全。不确定。焦躁不安。
概述你情绪。性饥渴。内疚。独处巴黎带来强烈肉体愉悦。痛恨时间:只想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、这天、这周、这月、这年,永远。只想象得出等待着漫长而缓慢衰落。对安娜痴狂与对兰德痴狂。可若有必要,每周可以五次满足自己对安娜痴狂。这似乎越发刺激对兰德痴狂。
你为何如此为巴黎着迷?在巴黎,觉得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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