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谨摇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“大哥知道吗?”
“你大哥也躲起来。”
李国建拍大腿:“就知道,这小子早晚得出事。早跟大哥说过,他手太黑,迟早会捅出大娄子连累大哥,可大哥不听,瞧瞧,事儿来吧?”
听话里意思,他是刘伟潜逃之前进看守所,对此事并不知情,严谨立刻失去和他攀谈兴趣,又躺倒在铺上吞云吐雾,连着抽四五根烟才过瘾罢手。
开眼睛看眼,所谓早饭,不过是碗稀汤寡水薄粥,个拳头大小馒头,再加份咸菜,那咸菜黑乎乎,带着股陈年臭味。他只看眼,便厌恶地转过头去,挥挥手说:“拿走拿走,这玩意儿是给人吃吗?”
李国建赔笑说:“早饭只能凑合,等开中饭,咱从食堂小灶加几个菜。”
严谨用力拍铺板坐起来,仿佛是为吐出胸腔中股闷气,他对着空气骂声:“虎落平阳,×他妈!”
李国建没有接话。看上去他多少有点儿怕严谨。严谨之前积威只是方面,另方面,甭说是监室里负责带组号头,连带组警察都怕自己组里有未来重刑犯,尤其是因为杀人嫌疑被关进来。这种人需要格外费心看管。假如不慎激怒他们,在拘留期间就可能破罐子破摔做出过激之事。对他们来说,杀人刑期已到极限,不会因为过激行为有任何影响,但绝对会影响警察本人业绩,所以般对这些人要求,从警察到号头都会尽量满足。
严谨对看守所里这些潜规则心知肚明,所以坦然地朝他伸出手:“有烟吗?”
吃完早饭,是例行学习时间,也就是大家坐在铺板上背《看守所条例》时间。除李国建几个人可以在地板上随意走动,其他人必须动不动地坐在铺板上。其中只有个例外,自然还是严谨。
在度过应激期最初愤怒与焦虑后,生理需求便重新占上风。他感觉又困又乏,可是又睡不着,主要是因为饿,饿得肠胃火烧火燎,饿得眼冒金星。算上昨晚十二个小时,他已经八
“有有有。”李国建迭声地说,爬上铺板,从被子下面摸出包烟,包在看守所外面卖两块多烟,“这儿只有这个卖,哥您就凑合抽吧,在这里面咱只能将就,没法儿讲究。”
严谨干熬夜,早已顾不上挑剔烟牌子,拿过来点上,先贪婪地吸大口,这才满意地吐口气,想起来问问李国建情况:“你又是怎回事?怎折进来?”
李国建叹口气:“嗐,别提!跟大伟他们在钱柜,为妞儿和外地傻×打起来,110来,别人没事,拘几天都放,就从身上搜出把改装过霰弹枪,得,私藏武器,就这进来。”
他嘴里提到“大伟”,就是湛羽出事之后跑得无影无踪刘伟。严谨心里动,假装不经意地问他:“刘伟跑你知道吗?”
李国建愕然张大嘴:“大伟跑?跑哪儿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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