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笑笑:“是严谨哥们儿,在这儿等你半天。”
季晓鸥“噢”声,这人声音太特别,清晰悦耳,磁性十足,简直像《新闻联播》里张宏民。她笑起来:“知道,你是‘新光天地’。”
那人点点头,拉开车门对她说:“这里说话不方便,先上车。”
季晓鸥不知道发生什事,虽满腹疑虑,但因在派出所门口,有恃无恐,便探头进去。没想到后座上已经坐人,正是严谨。
季晓鸥转身就要退出去,严谨已经探身过来把攥住她手臂。
词就相当不客气:“你喝多找醒酒是吧?你知不知道最讨厌男借酒撒疯?知不知道最讨厌睡觉时被人骚扰?严谨告诉你,你都快把最讨厌东西占全。讨厌你知道不知道?”
严谨半天没有说话,良久才说:“季晓鸥,好歹也追你这久,就是块石头它……它也该焐热,你就没点儿感觉?”隔着电话,严谨声音时而清楚时而模糊,好像带上点儿隐约苦涩。
季晓鸥身体里不知什地方似有根细弱琴弦嗡地颤动下,她愣片刻,突然又烦躁起来:“半夜两点不会回复这扯淡问题,你洗洗睡吧,关机。”
她摁挂机键,关机,头埋在膝盖里,以种极不舒服姿势坐好久,忽然重重叹口气,直挺挺地倒在床上,拉过毛巾被盖住头脸。
因为“似水流年”暂时歇业,季晓鸥没地儿可去,难得清闲下来。第二天蒙头睡到上午十点,吃过午饭,又躺回床上继续眯着,直到个电话把她唤醒。
“季晓鸥,你别犯浑,再生气也留以后再说,老老实实坐进来,有正经事。”
其实看见他人,季晓鸥心里骤然就暖和下,根本没有生气意思。可严谨既然这说,再想起昨天晚上遭遇,她觉得不生气也不像话,于是很勉强地挣扎着从严谨手里抽回手臂:“有话好好说,动手动脚干什?”
被她带着歪倒在座椅上,严谨窝在那儿半天没动。季晓鸥回头看,见他闭着眼睛,五官扭曲,不禁吓跳,“你怎?”
严谨扶着腰慢
电话是派出所打来,说案情有进展,让她尽快来所里趟。
季晓鸥跳下床麻利地洗脸梳头,又找出条丝巾当做发带绑在头顶,遮住伤口处纱布,然后打辆出租车赶过去。等司机找钱打票工夫,她留意到派出所门口停着辆黑色奥迪,因为没有车牌,季晓鸥下意识多看几眼。那辆奥迪车前后车窗都贴着遮阳膜,里面什也看不到。
等她推开车门下车,奥迪后门也打开,个三十多岁胖胖男人朝她走过来。
“你是季晓鸥?”那男人问。
他穿件体制内男性穿着频率最高细条纹方领T恤,脸形、眼睛、鼻子和嘴巴都像是圆规画出来,好似年画里抱着鲤鱼大阿福,季晓鸥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,便问:“不好意思,请问您哪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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