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弯腰去清除数字。周围响起低低
笑声。
“13！”
龙大往裤腰上擦
下手心里汗。
“明华，
知道说这话
熟路。不是那种开始很有名，后来变得浅薄餐厅，而是看上去简陋不堪、味道却很正宗小馆子。龙大经常带明华去好吃饭店。美食快感令明华兴奋不已。每当吃着美食，“啊”，轻轻惊叹时候，明华感觉自己埋没多年人生感觉逐
苏醒。他们在练歌房喝啤酒，漫步德寿宫，欣赏动作片。偶尔有人听到朝鲜族特有语气，会瞥他们眼。明华对龙大很温和。也许是厌倦孤独异乡生活，她喜欢和龙大消磨时间。人们对两人关系议论纷纷。虽然是非法滞留者，可是端庄清秀女孩和比自己大十几岁男人厮混，肯定有问题。
天，龙大问明华想做什
。明华想想，说想去咖啡厅。
“咖啡厅？”
明华难为情地说，就是这里年轻人去那种咖啡厅。龙大这才想起自己从未带她去过这类地方。不是故意，而是不懂。除普通茶馆或者有吉他手演奏茶楼，龙大几乎没去过咖啡厅。他像大多数出租车司机那样，经常喝自动售货机咖啡。龙大再次意识到明华年轻。三十二岁，虽然身材不是很圆润，脸蛋又透出几分疲惫，但毕竟还是年轻。
圣诞节，龙大和明华去咖啡厅。年轻人去地方是什样子呢？想来想去，感觉弘益大学附近咖啡厅应该不错。那是地下咖啡厅，淡淡灯光，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美术作品。咖啡厅里响着爵士风格钢琴曲。两人在咖啡厅中间坐下，只剩下这个位置。龙大紧张地环顾四周。刚进来就腿软，坐下之后更严重。龙大似乎是这里面年龄最大顾客。明华打扮也最朴素，最土气。
“需要点餐吗？”
如果换在平时，龙大可能会条胳膊搭在沙发上，嬉皮笑脸地说，来杯冷咖啡，弥沙里[1]风格。可是，看到丰富咖啡菜单，龙大慌神儿，于是点绿茶。明华点冰激凌。气氛有点儿尴尬。龙大希望自己口才更好点儿。主导对话人是明华，平静而温婉，不时流露出像车前草样翠绿、柔韧笑容。这天，龙大得知明华是家里长女，几乎是独自养活着父母和弟弟妹妹。他也听说失去只眼睛丽华。明华问龙大为什背井离乡。龙大迟疑片刻，搪塞说想体验更广阔世界。店员走过来，递给他们张纸。
“今天这里搞活动。宾果游戏，知道吧？第位猜中客人，们送上瓶蒙特斯欧法做礼物。两位要参加吗？”
龙大和明华面面相觑，同时点点头。他们并不想玩什宾果游戏，可是不知为什，感觉必须遵守这里规则。咖啡厅里气氛很热闹。人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桌子旁，脑袋围成圆圈。龙大把纸推开，后悔不该来这种乱糟糟地方。不会儿，店员洪亮嗓音响起：
“好，现在开始说数字，第个是7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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