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切彻底迷醉,也就不足为奇。
姓林,叫明华,来自吉林省延吉市。那是韩国语和北朝鲜朝鲜语,以及朝鲜族朝鲜语混合使用城市。明华会说中国语、朝鲜语和韩国语,说得最好是中国语。多种语言在干涩风中混杂,在大陆翻滚。有枯寂,无人使用,如同沙漠里骨头。她在语言掀起风尘中长大。有时坚挺,有时摇摆。后来到韩国,明华认识到自己说出不是祖先语言,只是外地人使用“劳动者语言”,也解到声音和语调唤起某种气息。明华甚至渐渐领悟死也无法达到完美他国语言质感。这个变化发生在国家越来越富有、个人却越来越贫穷时代,为赚钱而偷渡之后。那个春天夜晚,她乘上走私船,感觉自己命运被配送到某个地方,感觉自己体温比世界体温更高。明华死死地盯着躺在身边妹妹脸。不知纯真为何物纯真,不知青春为何物青春。明华不知道,其实她也不是很俗气人。她呆呆地看着丽华脸。她知道,自己喜欢丽华脸。并不是所有朝鲜族都贫穷,有人留学、做生意或贩卖名牌;也有人偷渡、卖器官或者进入婚姻市场。韩国也不例外。明华属于后者。
姐妹俩最先定居在京畿道附近某高尔夫场。明华在高尔夫球场职工食堂里洗碗。使用足以溶化粘在餐盘上饭粒烈性洗涤剂,只用清水冲洗两三次,在阴暗厨房里,从早到晚。明华吃饭也盛在那些餐盘里。阿姨们开玩笑说,这样饭,吃上年会受内伤。她也跟着笑。她身穿橡胶做成围裙和长靴,清洗韩国人饭碗。每到夜里,她就和妹妹斜躺在起,用只有她们能听懂中国话窃窃私语。她们声音里混杂着天真和疲劳、隐隐恐惧和希望。可是有天,妹妹在工作时候眼睛里溅强碱性洗涤剂。不到二十岁丽华失去只眼睛,没有拿到任何补偿就回国。送妹妹回国欠下债如数落到明华身上。送走妹妹,明华没回高尔夫场,而是去首尔。从那之后,她奔走人生就开始。桑拿房保洁、足底按摩、保姆、服务员、旅馆保洁……几乎什事都做过。雇主故作犹豫不决样子,物色低薪劳动者。明华赚到钱三分之二都寄回老家,自己则过着勤劳简朴生活。认识龙大时候,明华看上去比实际显老。
龙大经常出入城北洞司机餐厅,只为看眼明华。这家餐厅烤肉米饭套餐很有名。他每次都吃,后来吃得想吐。即使身在富平或九里,到吃饭时间,龙大也要开车去城北洞。零钱也要在这里换。吃饭时候,龙大直在流汗,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。龙大想跟明华说话,却又找不到托词。有天,他看见下班后筋疲力尽走在路上明华,放慢车速,凑到明华身边。“去哪儿?送你。”明华回绝几次,可是太累,最后接受厚脸皮回头客好意。
开五年出租车,龙大对首尔好饭店熟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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