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房间里有霉味吧。连续几天,天空都布满又厚又大乌云。偶尔,会想象们家人因为缺少阳光照射而患佝偻病死去情景:手脚像藤蔓植物样伸长,沿着壁面无限攀缘;母亲茎和叶子把整个房子覆盖成绿色;人们会说,很久很久以前这里住着对母子,有天他们在,bao雨中消失,谁都不知道他们踪迹……沉浸于不祥想象,不知道母亲在做什。卧室门关着,母亲很少出来。母亲有点儿奇怪。有时像是陷入莫名恐惧,有时又久久地发呆,显得有气无力。难道是胰岛素不够?可抽屉里还保存着从医院开回来药。据所知是这样。有点儿孤独。前不久刚刚失去父亲,现在不会连母亲也要失去吧?这想法让焦虑。这种时候真希望自己有兄弟姐妹。如果有他们,像现在这样黑暗日子,全体子女可以聚在起商量。有人在所有方面都比出色。埋葬父亲,安慰母亲,换灯泡,处理杂乱告知书,等等。甚至,他们可能比更爱哭。
天气无法预测。雨点儿刚刚变小,不会儿又开始打雷。乌云淡,转眼又刮起,bao风。大自然极不自然地呼唤自然,似乎让人们不要试图预测。不要预告,不要准备,也不要解释,老老实实地趴下。粗鲁地警告人们,像你们祖先那样。备用水渐渐少。食物也少。母亲不停地冒冷汗。雨持续个多月。有时雨点细小而稀疏,有时像群殴似狠狠倾泻,有时又像粉末纷纷扬扬,不过确是天也没停。风雨肆虐时候,被困在父亲房间里水瑟瑟发抖。同心圆在水面轻轻绽放。也许是房子在摇晃。偶尔会被水哭泣声音惊醒,那声音就像没有音程歌声,像迷路电波,嗡嗡嗡嗡。深夜听到奇怪动静,起床去父亲房间。穿着内裤,手里拿着蜡烛。蹲在几十个玻璃杯前,久久地注视着玻璃杯里水。想看水面上波纹。水因恐惧而沉默。越是这样,越是死死地盯着杯子。像是在翘首等待不祥征兆,又像是因为没有发生坏事而失望。烛光闪烁,分辨不清水里震颤。可是快要睡着时候,总感觉房子在摇晃。睡着睡着,猛然起身,去父亲房间。把手指长长地伸出去,按按袋子,像刺杀生病野兽。嗖——袋子在按压下凹陷,终于又鼓起。感觉有点儿奇怪,猛然转头。母亲正在看。她穿着睡衣,直挺挺什也不说……如果有人看到这样光景,肯定会说们全家都疯。
*雨终于达到高潮。那是个电闪雷鸣黑夜。狂风肆虐,吹得玄关门“咣当咣当”地摇晃。们早早上床睡觉,努力给自己暗示,明天切都会好,人类从未战胜自然,也从未向大自然屈服。可是那天,母亲突然来到房间,穿着睡衣,手里拿着蜡烛。母亲脸在烛光之中忽隐忽现,略显狰狞。雨点敲打玻璃窗,声音凶猛。母亲站在门槛上,淡淡地问,你害怕吗?懵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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