廷议之后,朱高煦便离开奉天门,登上东角门城楼。他这时才渐渐地想到,这回廷议反对声音不多,而且提出反对主张大臣、态度也没那强烈。
他很快就猜到其中原因。上次征日本国决策,确实给朝廷带来实实在在巨大回报。而今几乎每个月、都有从日本国回来货船,将矿银运抵京师“钞纸局”。
白花花大量银钱、新铜钱,通过央行调拨给户部等衙门,朝廷今年日子是空前地好过,应该从来没有这宽裕过。朝廷为将新钱流通到全国,采购用度时、甚至主要考虑哪个省缺钱流通,而不是计较运费。
做工精美新钱,流通起来十分顺利,毕竟是银子和精铜铸造,本身就据有价值。相比原先大明宝钞,这种钱几乎不会被任何人拒绝。日本国、朝鲜国、安南国都想和明朝商人做买卖,因为获得新铜钱在他们国内太好用。
唯有不满情绪人、是各地宗室藩王,因为他们原来可以从皇室得到大量宝钞赏赐。但现在皇室不
依照大明海军舰队两次下西洋航海记录、以及文武*员从南方收集到知识,朝廷已经得到些气候经验。马六甲海峡以东海面,大致受季风影响,从阴历七月间、到十月盛行西南风;正月到四月间盛行东北风。
海军舰队若只是航海,在正月到四月于南海航行、无疑是最有利时间,因为顺风。
但主力舰队此番出发,至少要在两处地方登陆作战。所以大臣们意见,南征战役、应选择于腊月到三月之间。
每年腊月到三月,属于南海地区旱季中凉季。这个季节雨水比较少、疫病低发,而且相对更加凉爽,蚊虫也是最少时候。十分利于军队作战。
因此兵部尚书齐泰收集各衙意见之后,上呈方略:
大明海军舰队主力,应于武德四年腊月初、出现在西贡港附近;于武德五年四月之前,抵达满刺加国都城、并结束大规模陆地作战。当热季来临之时,明军陆师可以龟缩于工事、堡垒中进行防守。
如此部署,海军舰队在西贡港以北航线,则无法凭借季风迅速航行。好在从广西到安南松台卫(海防市)、再到岘港,都有明军港口补给。舰队可以提前出发,缓慢航行,在腊月间抵达西贡。
守御司南署假物院,有间屋子专门放置海航技术文书。其中有海图、造船术、牵星定位术、各式罗盘图纸、航速测试技巧、旗鼓编队指挥、各地季风气候等知识,大明王朝正在掌握征服神洲海面规律。
唯有海上风浪、仍然存在极大危险性,办法就是增大海船排水量、加固船体结构,以大船抗击风浪。为此朱高煦专门颁发过道诏书,规定海船大小、不再受限于礼制。(明朝单体建筑大小规格,不能超过奉天殿,否则便是逾制,以前宝船被认为是单体建筑。)
南征大事,在廷议上通过决策。当然会有人反对,但最终决策权仍旧在皇帝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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