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芳这时才醒悟，好像问得不对劲。他接着又想起
去年
疑惑，便问道：“
被锦衣卫抓走那天，你问是不是真去过那间寺庙，何意？”
秦氏斟好酒，但似乎不好意思端起来喝交杯酒，气氛有点怪异。她坐在床边说道：“妾身确是去过那寺庙烧香，但没留意到……夫君，所以才问。”
洞房里沉默
会儿。姚芳本来是个武夫，有时还算直率、并不想遮遮掩掩，何况现在秦氏已变成枕边人，他便径直说出心中疑惑。
“那天在肖家闹得很凶，你在旁边也听到，理应明白那件事缘由，那是与肖文才之间私仇。后来解释，不过是朝中些好友帮忙，想替免死罪罢。毕竟倾慕于你、抢亲是为挽救秦家免遭肖家牵连，这样理由要好得多；起码比报复仇人、发泄戾气殃及无辜，罪行要轻巧。”
所以姚芳觉得秦氏那
问，是因为在无可奈何之后（被污清白），想出种手段。姚芳如此揣测，实属正常。他在给道衍和尚卖命日子里，见过太多尔虞诈，难免会认为很多事情、只是种利弊权衡手段而已。
从二月底到三月初，京师好几天都是绵绵细雨天气。
从庆寿寺出来，深居简出姚芳、看到京师市面上人来人往，觉得与半年前没有甚变化，却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同。或许只是他心境不同。
姚家与秦家完成采纳、下聘等过程，本来以为迎亲时候下雨不便；不料到良辰吉日，天气却下子放晴。宾客们都借着天气、来说恭贺吉利话。
姚芳妹妹是贤妃、父亲是勋贵，但皇帝似乎刻意回避，并未派使节送礼。不过当天赴宴达官贵人非常多，皇后娘家郭家、皇贵妃沐家、贵妃景家、淑妃杜家，甚至在京朝鲜国使节，都派人赴宴送礼。可见姚芳妹妹，在宫里关系处理得挺好。
款待宾客之后，姚芳穿着九品官礼制袍服走进洞房。他现在无官无职，但世人有习俗，大婚时候百姓也可以穿九品官服，人们对于当官还是很执着。
这时秦氏声音道：“妾身那时很害怕，没有多想，便想相信那些事（寺庙相识倾慕）是真。”她声音露出胆怯，“不过后
洞房花烛夜，人生大喜事。新娘子坐在床边、遮着红盖头，姚芳看着她，心头却有点百感交集。
让他稍微感到有点欣慰是，揭开盖头之后、再次看到新娘子秦氏，见她仍然十分漂亮。秀气斯文白净，到底是出身书香门第女子，而且她爹是举人。
秦氏垂着眼睛，看起来心情也很复杂，完全不敢看姚芳。她默默地拿起酒壶，按部就班地斟酒。出嫁前必定有老妇人教过她。
姚芳情绪早已不是初见秦氏样子，他此时很平静，带着些歉意开口道：“你受伤出血地方好罢，不要紧？”
不料此言出，秦氏脸“唰”地下红，她微微侧过脸点下头，“嗯”地回应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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