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徐氏恍然道:“去年圣上让妾身提供北征军保暖衣物被褥,妾身也是找各地织造商购买,连水运、车运也找别商帮。原来圣上还有更长远谋划!”
朱高煦点头道:“正是这个道理。如果朕要兵部、户部、工部等衙门来办这些事,他们就会指定下属、让驻扎在各地分司行馆执行政令,然后让地方*员制造运输。要是这样话,朕到现在还不定能北征;因为京营将士大多是西南兵、缺大量保暖织物,地方衙门办事实在太慢。
还会因为朝廷对外用兵,在国内造成很多矛盾。官吏们要趁机从中盘剥、增加税收徭役,加重百姓负担。这也是为何官民都反对打仗原因。”
沈徐氏点头道:“妾身似乎明白。圣上觉得百姓现钱太少,大多税赋只能是实物、无法征收现钱,而认为海贸能增加朝廷财富收入。
朱高煦客厅里侃侃而谈时候,偶尔间马恩慧却有种好笑感觉;因为朱高煦说到得意之处、会看马恩慧眼,眼神里有种炫耀意味。
其实建文朝统治已经彻底瓦解,现实已经证实其失败,朱高煦无须比较。但他好像很有好胜心,从削藩、北征、功绩都在谈;这与圣人说荣辱不惊、淡泊谦逊格格不入。
马恩慧倒不反感,她还觉得朱高煦确是很有志气;况且妇人真不太在乎那些功绩,只要别搞得家破人亡就好。他这样贪婪激情,更让她想到数月前晚上,时间她心也非常乱。
茶已泡好,沈徐氏用三只小杯斟满,款款送到朱高煦与马氏面前。
朱高煦抿口,接着说道:“咱们谈到钱,朕也渐渐解到些朝廷问题。大明宝钞贬值到现在、以及混乱货币流通,可以说财政相当失败。
但更有意思是,本来应该算经济崩溃事,到现在好像没甚影响。这便得益于国初以来徭役和实物税制度,所以货币动荡,并没有影响到各地官府机构运转;官府只要能用徭役制度征调人力,收到各种东西,便能维持。
这样制度却又有另外个问题,效率极其低下。比如卫所屯堡军需,按照原有制度,便是指定给若干个州县负责。让那些州县官府,组织工匠、制造盔甲军械,征收马匹等实物,然后以徭役运输到驻地;还有卫所地方贫瘠,军粮不够,也是指定地方某个衙门,长期负担。
如此便浪费大量人力物力。而且难以保障军需,让些卫所将士、看上去如同乞丐般。以前奏章里,还有过各种冲突,地方府县将发霉粮食、充军粮交付,引发械斗等等。”
朱高煦喝光小杯里茶,沈徐氏边微笑着倾听,边再次给他斟茶。
他接着说道:“现在朝廷现钱岁入只有几百万贯,时完全无法改变现状。但若国库有足够现钱收入,便能改变效率极度低下问题;通过分工协作,将零件、组装、采办、运输分开。分工细化,才是国家进步方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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