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沈夫人没有出面,但姚芳眼尖,发现客厅侧面有间挂着帘子耳房。他干过锦衣卫,心思比较多,当下便揣测:沈夫人可能就在耳房里旁听,毕竟姚芳是皇妃长兄,这家主不会不重视。
俩人在张几案两侧太师椅上入座,丫鬟上茶,便出去。
姚芳说明来意。
徐财七心情似乎很好,言行之间精神气,就好像个人看到光明前程、正准备大干番。
他说道:“今上北征归来之后,眼光似乎放在海外。圣上大概认为,海贸增加岁入,能反过来解决国内之事。姚公子竟看得起咱们沈徐两家,前来合伙,必定也从贤妃娘娘那里得到甚消息?”
来妾身也明白,不过是自己骗自己。”
姚芳听到这里,顿时心生怜悯,更对那阵子所作所为、有忏悔之心。
他叹口气,又想起自己成家之后,仍然会无所事事,便想起妹妹给他指出路。
于是姚芳又道:“家父是侯爵,但大明爵位并非都能世袭,其中有区别,且要请旨恩准。而干过事,你是知道,将来家父百年之后、也不定能世袭爵位。打算去投奔沈家商贾,寻点生计,你以为如何?”
秦氏轻声道:“妾身既然嫁与夫君,不管你是商人还是勋贵,都是妾身命,妾身绝无怨言。只愿夫君好生相待。”
姚芳已认清眼下处境,朝廷不会给他官当。所以他便副半开玩笑、半认真神情说道:“算不上合伙,在下真是来投奔沈夫人。贤妃居于深宫,而今很少与家中来往,不过此事贤妃确实很赞同。”
徐财七品味着姚芳话里意味,过片刻,他好像又多几分信心,赞道:“姚公子好眼光!咱们虽只是商人,却遇上好时候,将来大有可为。如今看起来,只有咱们这些得到圣上认可商人,能得到海贸之利。”
徐财七请姚芳喝茶,接着说道:“沈家估计,浙江、福建、广东这些地方商人,不久之后便会十分不满。但是有甚办法呢,谁叫咱们有皇帝支持?形势对沈家非常有利!
生意便是这样,做人多,大伙儿就会相互算计、压低货物价格,获利减少。因此最有利生意,是独占方商路;咱们现在,正有如此局面。”
他兴致勃勃地侃侃而谈:“洪武年间,朝
姚芳听到这里心里热,将酒杯端起来,牵起秦氏纤手,说道:“圣上曾言,时间是良药。该忘,想不忘也抵不住光阴。至今才明白,厮守才是最真情义。”
俩人小心翼翼地饮交杯酒,秦氏终于不好意思地看姚芳眼。
……不两日,姚芳果然去拜会沈家。
接待他人是个精悍中年汉子,自称徐财七。徐财七言,家主沈夫人寡居,不便相见;他是沈夫人同族堂兄,有失远迎云云。接着十分客气地说些好话。
姚芳心里明白,他现在这个样子,还是能得到很多人尊重,确实是看在他家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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