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尔为师有种感慨,觉得圣上仿佛能预知后事般!十分奇妙,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”
高贤宁点头道:“确是如此。”
二人相互对视眼,高贤宁仿佛在说:圣心难测。
但他们都没有把其中意思、开口说出来。
番言语之后,他们已经走到谨身殿东边;前面后左门门楼,已经出现在眼前。那里有些宦官在当值守门,齐泰与高贤宁便停止谈话。
没有喧哗。齐泰忽然开口道:“永乐时,太监郑和率船队下西洋,去过地方、并不多。圣上叫画地图,远不止西洋;圣上是听谁说起,有那多地方?”
高贤宁想会儿,回应道:“恩师不是说过,云南有个沈徐氏,既是徐富九后人、又是沈万山孙媳。些商贾贪利走得远、见外藩人也多,圣上或许是听沈徐氏说起?”
“有道理!”齐泰马上点头道,“那个沈徐氏与圣上关系匪浅,‘伐罪之役’时出过钱、给汉王府发军饷。最近听人提起,沈徐氏已经离开云南,快要进京。”
高贤宁又沉吟道:“永乐时下西洋,户部亏空好似很大,海贸能挣到钱?”
齐泰道:“永乐时建造船队耗费糜大,亏空在意料之中,不过长远看应该能增加市舶税赋。宋代岁入很高,海贸收入也占不少。”
走到后右门时,齐泰忍不住转头,再看眼乾清门雄伟门楼。
在瞬间,齐泰眼前便仿佛出现、皇帝坐在光线幽暗椅子上模样。朱高煦那副样子,齐泰是见过;以前在云南承运殿,齐泰时常见到朱高煦独自坐在王座上沉思。
片刻之间,敬畏、崇拜复杂感觉,起涌上齐泰心头。
齐泰怔稍许,终于回过头来,迈进后左门门楼。
高贤宁拱手道:“多谢恩师赐教。”
齐泰转过头来,低声道:“但为师总觉得,圣上想要做事,远不止于此……”
高贤宁转头看着他。
齐泰吸口气,伸手轻轻捋着下颔胡须,脸上作苦思状,他沉吟道,“为师在汉王府那些年,见过圣上做事,也多少明白圣上为人。若只是件事、即便很重要,圣上般也不会亲自做,最多交代个大臣去办而已。
而圣上亲手操持事情,通常都很长远、必有后续考虑。就像圣上救盛庸、瞿能、为师等人,仅是救人吗?还有追寻安南国前王后王子,此番圣上所言对交趾省部署,这两个人也用得上。圣上想做甚事,往往很早就开始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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