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之间，朱高煦感到
完完全全
孤独。
而此刻东暖阁里，当值宦官被屏退、侯显出门送人，确实只剩下朱高煦
个人。
……身穿红袍齐泰与高贤宁，前后走出乾清门。太监侯显跨出门楼，便站在原地，抱着拂尘道：“二位大臣慢行。”
“有劳侯公公。”齐泰与高贤宁起作揖回礼。
二人走在宽阔砖地上，地面上十分干净，周围也很安静，偶尔有宫女宦官走过，但都小心翼翼地
高贤宁拱手道：“臣等多虑，亦是担心圣上有失。”
齐泰道：“臣本已身败名裂，幸得圣上重用，方有今日。臣当殚精竭虑以报皇恩！”
朱高煦摆摆手道：“你们忠心，朕是明白。”
于是齐泰与高贤宁执礼告退，随后退出东暖阁。侍立在侧侯显送他们出门去。朱高煦既没有离开意思，也没有处理奏章，副若有所思样子，独自久久地坐在椅子上……
刚才朱高煦对齐泰高贤宁说话，当然不是他心中所想。
，将来咱们大明朝能不能直接收复此地，再从长计议罢！”
齐泰拜道：“圣上英明，只怕勋贵大将不支持此略。”
朱高煦冷笑道：“攻下安南国，朕是主帅；朝中国公侯爵，多是‘奉天伐罪推诚’，乃朕嫡系大将。别人大不抱怨两句，还能怎样？”
暖阁里沉默片刻，朱高煦便又开口道：“原先汉王府为激励将士，给‘伐罪军’发足军饷；而今夏元吉抱怨连天。朕也不想加重百姓税赋，钱从何来？除缩减不必要军费开支，或许可以试试海贸？”
高贤宁听到这里，面露恍然之色。
但是朱高煦不想立刻把自己思虑说出来。因为他不觉得齐泰等人能理解，说也没有任何作用；恐怕反而有害无益。
当人们完全不能理解个人时，或许会隐约产生某种不可靠感？
朱高煦考虑，当然不只是钱问题！他要是殖民、掠夺、瓜分世界。
不久将来，这世上只是列强争夺，弱者连牲口也不如。这条路，本身很邪恶，不见得就是真理。但大明朝若不先走，别人却先走、就会把中国之地当鱼肉！所以这世上，黑白善恶就是真理吗？
只不过这样未来，远远超出此时人们想象；即便是那些虎狼之国，开始也是懵懵懂懂。朱高煦不觉得有人会认同、如此疯狂预见。
齐泰倒有点尴尬。当初起兵之时，汉王军势微、压力极大，为获得军心，齐泰是支持发军饷决策；而齐泰给朱高煦想“长远办法”，是得到天下之后，便对汉王府许诺不认账、停止发饷！
可是现在朱高煦又不好不认账。愁钱问题，齐泰好像也觉得有点责任。
忽然个声音激动地说道：“皇爷英明，雄才大略，见识远迈诸王！”
朱高煦转头看，原来是太监侯显。他差点把这个侍立在侧太监给忘。
太监们似乎对出海很有兴趣，朱高煦至今不能完全明白、其中缘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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