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涛抱拳道:“魏国公得顾着皇爷意思。咱家告辞。”
徐辉祖送海涛出门,心里渐渐明白些缘由。为甚圣上在湖广会战之后不问朝政;等到形势更糟时候、圣上又忽然忙活起来……
次日早,正是元宵节。
将士们身在战场上没法过节,但好在直隶京师十分富庶、各样物资不缺,辎重营还带着糯米、芝麻、糖等物。各营将士便做浮元子吃,算是过元宵节。
官军军营里炊烟缭绕,薄雾中隐隐约约飘着芝麻香味。各营四面都是村庄、市镇、庄园,富庶直隶地区人口十分稠密。时间四面竟然没有多少大战将至气氛,让人感受不到危险。
徐辉祖不置可否。他没有把心里担忧说出来:两军想痛快决战,非得双方都想打才行。要是高煦不想打这仗,缩在城里,会战怎打得起来?
……当天旁晚,徐辉祖在大军军营中军行辕里,忽然见到太监海涛。
海涛被放进堂屋,请借步不说话。于是徐辉祖带着他、走到堂屋旁边屋子里。徐辉祖问道:“海公公怎地亲自来战场?”
“密旨。”海涛道。
徐辉祖忙行叩拜之礼,双手作出要接旨模样。
受!十几万人攻六七万人防守城池,个多月显然打不下来;等叛军水师再运来股军队,强弱形势就要逆转……
徐辉祖临危受命挂帅、如果最后还是没能打赢仗,那他为甚要挂帅出战?
徐辉祖克制住内心担忧,转头问道:“俺官军前锋离太平州城还有多远?”
员武将答道:“回大帅,据报前锋此时位于太平州城北、约有六十里开外。”
徐辉祖道:“立刻传令,前锋停止前进,原处择地扎营;叫辎重营也先过去,修建军营。今日官军大军将驻扎于那里。”
大早上,徐辉祖手里端碗浮元子。他刚用勺子舀起个,忽然便有武将走到门外说道:“大帅,叛军聚集大部兵马,于今
不料海涛却道:“皇爷口述话,魏国公宜尽量拖住叛军孤军。钦此。”
徐辉祖空着手收回,向太监跪下、他心里十分不悦。他说道:“臣领旨,谢恩!”
他从地上爬起来,皱眉问道:“这是怎回事?”
海涛沉声道:“皇爷下旨大理寺卿薛岩、查先帝驾崩真凶,据说王狗儿是最重要人证。现在案情有进展,王狗儿说要招供;因此魏国公应为薛岩争得时日。”
“哦……”徐辉祖恍然点下头。
“得令!”
刚才武将抱拳道:“此时时辰尚早,大帅为何不尽快进军?”
徐辉祖道:“开战之后,若官军未能将叛军全军击溃,叛军在战不利之时、必定会趁夜晚退兵逃跑,高煦叛军也只能逃向太平州城。战场若是靠城池太近,俺们便无法追击败军。
而距离五十多里地,叛军想保持军阵退兵、大部人马夜之间却走不到城池;俺官军便还有追击、将其彻底击溃机会!”
武将道:“魏国公高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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