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徐辉祖也无法完全确定自己猜测,战场上连军情消息也无法确信、何况是敌方主将决策?
刚才部将所言不无道理,高煦现在兵少、占城池,而且有援军可以等待,守城当然是最安稳法子!
若高煦真要当乌龟,徐辉祖便会感到难
机会只有次。
徐辉祖前思后想之后,终于舍不下人生中最后次披甲机会。他心里非常清楚,此战之后、兵权再也与他无缘!如果就那样默默地死去、再也听不见悦耳动人马蹄声号角声,他必将抱恨终生。
而今,熟悉战鼓再次响起、盔甲撞击声如同琴瑟,金戈铁马让人如此迷恋。战场军中切,对徐辉祖都是美好。
他在马上回顾左右部将,正色道:“无论如何、不计切代价,俺们定要赢仗,否则朝廷与圣上都会沦为笑柄。”
诸将都凝重地点头。
大江东岸是平坦原野,成片田地、气派华贵庄园随处可见。大明王朝宗室勋贵、官僚富商在直隶地区有很多产业。
官军步骑人马衣甲鲜明、人数极众,在南北并行几条大路上行军,阵仗极其壮观。马蹄声、脚步声以及车辆“叽轱”转动声音十分喧嚣,嘈杂仿佛笼罩在整片大地上。
京师调来官军主力,总兵力达到十二万人!官军分兵布防京师、镇江府、太平州(已降)之后,仍然聚集十余万人,这已经是最后主力。
写着“徐”字帅旗迎风招展。徐辉祖终于披上他甲胄,他骑在战马上,在前呼后拥中慢慢行进着。
他身上盔甲是副旧明甲,铁片边缘磨损痕迹很明显、穿在他身上有点紧;徐辉祖这几年长胖些。不过那明甲毫无锈迹、在初春阳光下程亮发光。必得时常擦拭抹油,副旧甲才能如此光鲜。
不多时前锋斥候来报:“禀大帅!叛军驻太平州城,仍未有动静。其水师已离开太平州,所有战船调头向西走。”
徐辉祖挥手道:“继续打探!”
“得令!”
身边部将道:“叛军会不会守城、等着援军?敌船返回是为运送援军罢?”
徐辉祖沉吟道:“水师返回湖广,船只逆流行驶,来回趟非得月余。俺以为高煦守城,只为修整兵马。”
徐辉祖直没有忘记他是员武将,也从未舍弃他战甲。
几天之前,圣上派宦官请徐辉祖挂帅,不过用词非常缓和,并未有逼迫之意;其实要徐辉祖挂帅、是很简单事,下道圣旨就可以,徐辉祖是不可能抗旨。但圣上没有那样做。
这回徐辉祖出战,全因自愿。
他着实有些犹豫,只因这场平叛之战、大略上胜负已经没有悬念。不过直隶会战出现转机,叛军前锋孤军深入、使得直隶战场官军忽然有胜算!加上太监海涛不断暗示徐辉祖,“您只消打这仗,便可继续回家养病”,徐辉祖认为这是允许他打仗许诺!
对手是高煦本人、平叛之战中所向披靡藩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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