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两骑向驿城大门奔来。不会儿,便有个陌生武将快步爬上城墙。武将被查过印信之后,走到瞿能面前,他单膝跪地,呈上封信道:“大帅,此乃守御府北司弟兄刚送到辰溪据点消息!”
瞿能接过来,看眼漆封,撕开信封,看信里字:常德府柳升军已倾巢而出,向东南官道开拔。
看完这个消息,瞿能神情变得更加凝重;他面相向比较严肃,此时表情忽然非常可怕!
……常德官军放弃城池,向南进军。这个动静表明,敌军大将已经提前猜到瞿能意图,判断出瞿能军不会去常德府。
崇山峻岭。
汉王军北路统帅瞿能,左手按在腰刀刀柄上,眺望着远方。他身上肩巾与斗篷在风中飘荡,脸比以前更黑更瘦。本来瞿能面部骨骼便比较粗大、此时轮廓显得更加凸出。
从贵州到辰溪县这段路、虽然也多山,但是沿途有驿站和仓库,粮秣不必担忧。而接下来征程,将会充满各种凶险与未知。
瞿能言不发,他目光,久久停留在东面山影之间。那是北路军将要进军方向!各部陆续到达辰溪县之后,大伙儿便将改道,穿过东面那边山区,向宝庆府新化县进军。
此段路十分难行,非常考验将士们忍耐力。瞿能打算将大军分作数路,沿着山路分散行军,到达新化县后再聚集成军。
驿城外面大路上,队队将士正有秩序地行进着。鼓乐横吹声音之间,时不时还有人们呐喊声传来。但是军中绝大多数将士,并不知道夔州已经沦陷!许多人或许也不太清楚丢失夔州意味着甚。
瞿能已严令诸部大将,对这个消息保密;并许诺,大将们家眷会由西平侯沐晟负责,在必要时候迁往成都府,由沐府负责保护。因为北路军有很多四川军籍将士,要是他们知道老家快丢,很难不军心动摇……
此前,汉王府对瞿能下达按原定方略进军命令。瞿能很清楚汉王考虑,便是以攻代守,放弃对四川增援;意图以湖广会战胜利、来挽回此时危险局面!
汉王似乎也意识到,瞿能部走这条路,会有各种凶险。所以瞿能拿到军令里,除长史府写照方略进军命令,还有汉王亲笔加注行字:相机行事。
那四个字意思,便是允许瞿能在实在无法完成既定方略时,可以改变路线;毕竟如果无法完成计划,北路军过去送死、还不如放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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